长乐还被风寒折磨着。
却收到了北疆王子进长安城的消息。
安嬴来了。
那个桀骜不羁的小王子。
想想长乐都觉得好笑。
在北疆短短的一月像是做梦一样,好像还是昨天,她跟安嬴在树屋里面吃饭喝茶聊怎么才能让安嬴把北疆这个烂摊子甩出去。
没想到现在.
长乐已经怀胎九月,就快要生产,还不是那个昨日可以爬树的公主了。
长乐的风寒稍稍好了一点,她传来点翠吩咐道:“安嬴来了,让他住进宫里吧,外面人多眼杂不安全,如果陛下问起来了,就说是我安排的就可以了。还有,”她眼角微勾,“让安嬴立马进宫来见本宫。”
点翠知道安嬴跟长乐的关系,闻言立马出去亲自去接安嬴,毕竟不是长乐的身边人过去接,估计诡计多端的北疆小王子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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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揽月台寂静许久,迎来了咋咋呼呼的安嬴王子。
虽然很快北疆并入大明,他就不是王子了。
大家现在还是以礼相待。
蝶诗引着安嬴往屋内走去,“王子这边请,皇后娘娘在厅等您。”
安嬴是第一次来长安城,不免被长安城的富贵迷了眼睛,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长安城的富贵荣华的街道还有漂亮如画的女郎就被长乐不留情面的请到了宫里,但是安嬴还是很高兴,他自上次一别长乐,算算日子都快两年,这两年听说她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安嬴整日都守在北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闷出病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趁着北疆蝗灾跟大明伸出了求救的手,顺理成章的准备并入大明,然后提前享受自己的退休人生。
他还准备靠着长乐挣点生活费呢。
当然要来了。
还很高兴。
一路都哼着北疆特色的小曲,他皮肤偏蜜色,在热带雨林生活,身上难免伤疤多,皮糙肉厚的,偏生他长得好看,一双修长的丹凤眼,跟上挑的鼻梁,还有那片薄唇都让他的长相跟普通中原人区分开,就算是走在宫里,也不乏有宫女偷偷看他,他每次遇见都会很绅士的跟她们微笑打招呼,最后收获一片的好评。
用长乐的话来说,就是中央供暖系统。
当然,安嬴本人可不太懂什么叫做中央供暖系统。
厅就在面前。
揽月台的富贵更是迷了安嬴的眼,他虽然贵为一个小国家的王子,但是他们那里就算是皇室过得也很糙,就好像是一脉相传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大明人精致的样子,所以他打小就有一个理想就是要到大明最繁华的地方来生活。
想必,现在梦想成真了。
随着安嬴曲调的变幻,长乐轻笑道:“安嬴,好久不见啊。”
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一步传开来。
安嬴笑了笑,“我的公主殿下,还是尊贵的皇后娘娘?该怎么称呼你呢?”
长乐坐在凤椅上,一身昳丽的红色锦袍,裹得厚实,厅里面因为要恒温照顾珍贵的朵,所以地龙没有烧起来,只有长乐脚边有一处小的暖盆,里面燃着火焰,将这方艳丽的海点亮。
“哇——”
安嬴的哇是从二声拖到了四声,可见其震撼程度。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些在北疆都难寻的珍惜有毒草上,然后才落到长乐圆滚滚的肚皮上。他惊叹:“两年未见,你都成人妇了,弟弟还没有娶妻,真是悲惨。”
长乐嗤笑道:“你不会这么着急来大明就是想来让本宫给你介绍介绍一个对象吧?哦对,没有人的时候就叫我长乐,如果有人的话,就叫本宫皇后,知道了?”
安嬴点头坐下,点翠很快为他端来一盏热茶,是大红袍,入口回甘也是千金难买的茶叶,金贵得很,长乐平日自己都很少泡茶喝,今天想起来了,为安嬴泡一壶,可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安嬴咧嘴笑起来,他的牙齿很白,跟肤色形成显眼的对比,两颗小虎牙笑起来格外的灵动,他的年龄要比长乐小上几个月,叫声弟弟也不为过。
长乐倒是没有想认安嬴当自己的弟弟,便也说道:“其余的话,我不想跟你多说,客套那些没有用。说吧,我知道你一直想跟大明建交,这次过来想谈什么条件?”
安嬴除了想来娶妻,更重要的是,他要来谈条件。除开大明答应资源的过冬物资跟粮食以外,他还要谈其他的财富跟地位,才能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筹码真正的打出去。
安嬴想了想,悄声说道:“姐,你们宫里的人靠谱吗?别等会儿出去就是我跟你私相授受的消息了。”
长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脸很快又板正起来,不能大喜或者大悲,成了她现在每日都刻在头顶的一句戒言。
她可不想在这个要生孩子的节骨眼上多出什么事端来。
安嬴没有注意到长乐的微表情,不知道长乐的心思,只继续道:“我想要的无非两个东西,很简单。就是财富跟地位。不知道你夫君,能不能给我达到我的期待值呢。”
长乐侧头咳了咳,她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继续说道:“你说说看呢,财富跟地位。”
安嬴伸出手指比了个二,然后说道:“猜猜看。”
长乐翻了个白眼,“你幼不幼稚,这可是国家大事,还猜猜看,你要是当着谢昭的面,这么说话,他早就摔杯子了。”
安嬴皱眉道:“啊,那个陛下他脾气这么不好的吗?怪不得你当时要逃跑到我们那里来呢。”
长乐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原来我之前去北疆,在你们的眼里那是逃跑?”
安嬴点头,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还脑补了好多你跟你家陛下,你逃他追的故事呢,谢谢你长乐,这两年我在北疆度日如年,是靠着你的八卦才撑过来的,你知道我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