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伶上来弹唱,熟悉的松雪香跟冷淡的秦淮河音让周玉猛地抬起头来。
“松月!”周玉气愤的叫着。
松月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般,依然在拉着自己的曲子,嘴里慢慢和着歌。
松月倒是个秦淮河畔标准的美人,一身轻薄的白纱,柳腰都收束在腰带里,细得就像是单手就能折断。长乐眨巴眨巴了眼睛望向周玉,发现这人丝毫没有看自己,目光就要把松月生吞入腹。
长乐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享受着音乐带来的冲击力,不想将这兄妹二人的交锋收进眼底,实在是浪费心情。
一曲终。
周玉走到松月的面前去,直接把人拎鸡仔似的,从椅背上拎了起来,并直直的拽着她往门外走去。
千钧一发间。
松月挣脱了周玉的手,往长乐的方向跑去!
“你他娘的疯了?”周玉怒吼道,他的手已经重新用力攀上了松月的肩膀,让她在掏出匕首的时候将胳膊生生收了回去。
松月回过头,心里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她赤红着双眼将匕首不分黑白的插入了自家哥哥的手臂!她愤恨道:“谁让你多管闲事!”
哐当——
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外边侍卫的涌入,将松月绑成了一个麻。
大片的鲜血从周玉的大臂上涌出,很快就沾湿一片衣襟。
长乐着急起身去找了小厮拿了药,小心的往他胳膊上擦拭,“这真是你的亲妹妹么?手这么黑。”
周玉淡淡道:“庶出的,或许就是格局小。”这话精准的落到了松月的耳朵里,她跳了起来骂道:“什么庶出的格局小!你就格局大?你当太监的时候格局最大!你知道吗”
长乐立马反驳了回去:“闭嘴!你当妓女的时候也还是格局小。”
好了,场面尴尬得静止住了。
没有人说话。
就连周玉的呼吸都放轻了。他笑了笑,“我没事了,我让侍卫先送你回去吧。这个丫头我自己处理。”
长乐拒绝道:“不行!她都把你手臂捅穿了,你还要怎么处理?”
周玉淡淡的笑了笑,“教育一下。”
长乐凉薄的说道:“不如就送她回秦淮河吧,在那我可以资助她开一间铺子,当然什么铺子都可以开的,如果她自己还是想开青楼,也不是不行。”
松月反唇相讥,态度热烈,“长乐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你不过就是一个杀人犯!还真给你搞出优越感来了!”
长乐一字一顿道:“杀、人、犯?”
松月的嘴被谢凌风用脏污的帕子堵上了。
周玉拍了拍长乐的手,“不要跟她这种没有水平的人一般见识。先回去吧,我让凌风送你。”
长乐感觉自己在这里倒是打扰他们兄妹二人说悄悄话了,当即转身就走。谢凌风带了十个侍卫护着她回到了揽月台。
等长乐的马车彻底离开后。
周玉才去把松月嘴巴上的白布扯掉,这块布是外面下人擦桌子的布,上面还有油污跟残渣,从松月嘴巴上拿下来的时候还混杂着她大片的口水跟呕吐的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