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也好说话,带了个小的皮箱子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一路上周玉几乎拿命在跑,他难得做一个马车夫,倒是不知道骑马跟驾车完全是两个范畴,他跑着跑着经常会歪,但是很快又转头回来跑正了,马车里的人可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陈老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坐他的车命都要少活一点,他连连颤声说道:“这个马车夫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三骑着马走在旁边,她安慰陈老道:“陈老啊,您这是有福呢。”具体什么福,她也没有说,能让当今天子驾车的人,除了是长乐就是去救长乐的人。
周玉很快将马车稳稳的停靠在踏昭府门口。
看见长生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过来就知道他是跑了空。
周玉冷眼看着他,然后站在马车旁对远处的长生微微扬起下巴,像是在炫耀,“陈老快下来吧,耽搁不得。”
陈老:“哎哎哎,来了!”
陈老下来了几乎是被周玉跟三二人架着走进去的。
“你们这是有多急呐!”
三尴尬的笑了笑,“您看看就知道了。”
床榻上的长乐一直紧紧锁着眉头,她已经半昏迷了过去,现在还没有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烧。
陈老把着她的脉搏,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来,他喃喃道:“奇怪。”
周玉都要急疯了,他很想拿把刀出来架在这个赤脚医生面前,然后威胁他,“赶快,什么问题?”
陈老说道:“不是普通发热,她身上有陈年旧伤吗?”
周玉愣了愣,“陈年旧伤?”
蝶诗在旁边忽然说道:“有!小姐的伤口很多,都在心口跟肩胛上,是不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热啊?”
陈老拍了拍腿,“对了!伤口在哪里,能不能看一下?”
蝶诗有些为难的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位置比较隐蔽,要不还是奴婢们查看吧?你们先出去。”这是要赶人了。
陈老慢慢走了出去,姑娘记得仔细看,告诉我伤口的具体情况。
等屋内人都走了出去,周玉还不走,他就像一根木头似的定在这里,他冷声道:“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我没有必要出去,要不你们出去,我来看吧。”
点翠跟蝶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退了出去,只盼着周玉能靠点谱。
等人都散了出去,周玉慢慢褪下长乐的衣裳,她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心惊。
雪白的肌肤上有成堆的伤口,肩胛处的不知道是多久伤的,一条纵横的刀疤上面红肿了一块,像是伤口结痂后增生了,更严重的是心口上的那道刀痕,看起来小,但是一看就曾经扎得很深,是一个几乎血窟窿的造型,上面还在流脓血,不知道是多久开始的,长乐居然一直忍到现在。
所有的形容词都构不成形容周玉内心的这场大型风暴。
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她身上的伤口略过,心口忽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她当时得有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