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倒下,大殿上的人大多吓得魂不附体,但却并没有乱起来。
因为贺征的副手,内侍卫副将徐文华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闯了进来,带着几百个刀剑齐备的侍卫将大殿围了个严严实实。
李瑾瑜吓得满头大汗,这才想起贺征因病告假在家休养,如今不仅是昭阳殿,而是整个内宫的安防都控制在徐文华的手里。
楚王世子李瑾琛笑了起来,背着手走到明德帝原来坐着的高台上对徐文华说:
“太子弑父弑君,罪不容恕,抓起来。”
徐文华摆了摆手,立刻就有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跟着他朝李瑾瑜扑了过去。
李瑾瑜吓得大叫:
“瑾之,清扬,救我!”
李瑾之就站在李瑾瑜旁边,其实没等李瑾瑜开口,他就已经闪身护在了李瑾瑜前面。
沈清扬冷笑,他站到李瑾瑜后面,同时从腰里抽出了一柄伪装成腰带的软剑,劈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侍卫的头给削掉了。
人头在大殿上滚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沈清扬和李瑾之将李瑾瑜夹在中间,而李瑾之的左右手里,各握着一柄短而锋利的匕首。
李瑾琛还在催促徐文华马上拿下李瑾瑜,可面对着沈清扬,徐文华明显犹豫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远不是沈清扬的对手,而且想不通放在沈清扬酒里的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起效。
沈清扬用手中带血的软剑指着徐文华,冷笑道:
“你若识相,现在就放下兵器,我给你留条全尸。否则,我保证你全家都活不到明天午时。”
徐文华死死盯着沈清扬和李瑾之、李瑾瑜,额头上的热汗滚滚而落。
李瑾琛不耐烦再等,大声斥责李瑾瑜罪大恶极,威胁众位皇亲和大臣立刻站队,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昭阳殿。
没人去注意那个一直低眉顺眼的小内侍,也没人注意到她被桌案挡着的手一直没有停下,而且很快就有混着血迹的液体顺着明德帝的嘴角流了出来。
礼部尚书冯锦耀已经年逾甲,满头白发的他在这时候走了出来,指着李瑾琛和徐文华怒骂: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太子就算要谋逆,也不会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分明就是你们……”
可他话还没说完,李瑾琛就已经夺了一个侍卫手里的剑,疯了一样地连刺冯锦耀数剑,然后一脚将冯锦耀的尸首踢倒,他自己举着血淋淋的剑狂笑道:
“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我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不想死的都站到我背后,剩下的,老子今天一个一个地杀!”
说话间,他忽然转身,飞快地举剑偷袭李瑾瑜。
李瑾之还是微微地笑着,并没有害怕和生疏的样子,举着手里的两柄匕首就挡了过去。
金属撞击的火闪得李瑾瑜眼睛酸涩,他知道李瑾之根本就不会功夫。
沈清扬依然盯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反叛侍卫,脸都没有扭一下,手里的软剑却精准无误地缠向了李瑾琛。
李瑾之左手里的匕首和李瑾琛的剑一起掉落在地上,有血迹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滴落。
但他仍分毫不躲地把李瑾瑜挡在身后。
而李瑾琛,直接被沈清扬的软剑抽翻在地,从右肩到左腰,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李瑾琛疼得大叫,而沈清扬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屑于。
徐文华奈何不得沈清扬,忽然领着几个属下将人群里的武安侯给拖了出来,逼着他表态站队。
武安侯虽害怕,但仍破口大骂,徐文华气急败坏,举剑就朝武安侯刺了过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武安侯世子孟梓奕忽然冲了出来,扑到武安侯怀里替他挡了一剑。
孟梓奕被一剑穿胸,一口热血喷在武安侯的脖子里。
武安侯抱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孟梓奕含着泪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