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令边用帕子擦手边轻声说:
“就只呆呆地看着屋顶,一夜都没合眼。我给他喂了三次安神药他才睡着,这也才睡着不到半个时辰。”
梅雪点了点头,又掀开韩玉的裤管仔细看了看才说:
“应该是被重物击打折断的,伤口还算齐平,但打断再接仍有风险,并不能保证不留下任何后遗症。”
“那也好过以后永远躺在床上。”
沈清扬冷声说。
梅雪点了点头,站起身对陈医令说:
“他的身子太虚弱,前辈你这几天尽量给他增加营养,并且让他尽可能多的睡觉。
再过个三五天,如果他的身体能有好转,我就动手给他重新接骨。”
陈医令点头应下,又看着沉睡的韩玉长长地叹了口气。
鲁王府里,李谨晖急得在屋子里团团打转。
嘉兰郡主步履悠闲地进了屋,在椅中坐下,然后才不满地看了一眼李谨晖说:
“哥哥这是做什么?不过一点儿小事,何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李谨晖连连搓手,急急地走到嘉兰郡主身边说:
“好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清扬那家伙,被他咬住的人,哪有能脱身的?
对了,还有梅雪那个贱人,她本就看我不顺眼,这次她也插手了。”
嘉兰郡主就笑出了声,又哼了一声说:
“你怕什么?沈清扬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能指证你,不然他早就来抓你了。
再说了,韩玉是老四的人送来的,就算要追究,那罪魁祸首也是李瑾宏,还有乔卓文那个阉货,你怕什么?
就沈清扬那条疯狗,我就不信他能把淑妃和老四怎么样。”
久处高位,嘉兰郡主和李谨晖根本就没把韩玉这个受害人放在眼里。
更何况韩玉现在不过是一个活死人。
李瑾晖想了想,觉得还就是这个道理,便也冷静下来,想叫下人去那院子里把尾巴收拾干净。
嘉兰郡主就又冷笑,瞥了他一眼说:
“你会不会动动脑子?沈清扬刚带走韩玉,他难道会不留人在那里监视?你现在让人过去,难道不是故意给他送人头?
你要是真想做点事,就安排人盯紧韩玉家里,他若久拖着不死,我自会安排人送他一程。”
李瑾晖愣住,半天才明白过来,忙堆起一脸笑连连朝嘉兰郡主道谢。
等嘉兰郡主仰着脸走远了,李瑾晖才敢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声嘟囔:
“明明就是你追求韩玉不成,便故意撺掇老四对韩玉下手,如今倒好,把什么都撇在我和老四头上。”
但他自来畏惧自己的这个妹妹,也就只敢小声抱怨几句罢了。
留下陈医令照看韩玉,梅雪就准备回王府,却在韩宅门口碰到了匆匆赶来的长乐郡主。
长乐郡主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接走到梅雪面前问:
“瑾之表哥今天进宫了,我才知道这件事,韩大人怎么样了?”
梅雪摇了摇头低声说:
“韩大人现在还不能见人,你去看看沈大人吧,他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
长乐郡主点头,转身就往院里面走,感觉到梅雪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就回头瞪了梅雪一眼说:
“我知道的,他若乏的很了喝酒,我是不会再骂他的,你赶紧回家去。”
梅雪就笑了,朝着长乐郡主点了点头,提起裙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