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和姑父上去打算掰开他们，但没能掰开。两个年轻小伙，对着上门来挑衅的两个大头兵，心里早憋着火气，哪里愿意放手。下死力气狠狠压着两个大头兵在地上，竟渐渐占了上风。

想什么美事呢。还想有大夫看病，还想有人管吃药，咋不上天呢。

现在因为苏母心疼孙子，拿钱去买细粮，惹人眼红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有力气不攒着跟别人拼杀，自己人倒起了内讧？出息！”

“发饷银？你做白日梦呢？你看看外面，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们还能跟着大将军吃上饭，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想着饷银呢！”

苏母等人忙把大虎大姜拉到身边，帮着拍他们身上的泥土。心里都带着气，也不畏惧到来的两个小头目。

见苏家人不让搜，两个大头兵就跟大虎大姜推搡了起来，渐渐动起手来。很快四个人就滚到了地上，手脚都用上了。

两个兵丁畏惧上司，立刻就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说苏家藏着很多金银，吃不惯队里的杂粮粥，每天都大价钱买细粮回来吃，有钱都不想着上缴到军需处。

一大兵说完，另一个大头兵也笑了起来：“你们跟着大部队，受大将军的保护，让你们交些银钱怎么了？你们吃着大将军的，还舍不得做些贡献了？”

那头头摸了摸鼻子：“我们不是大将军。别乱叫。你们又是他什么人？”

让你们女人小孩能随军，已是天大的恩德，还管你们生不生病，吃不吃得上药！

“这一路我们跟着黄将军，见他一路收编百姓入伍，大多秉承的是自愿的原则，粮食我们都上交了，因为要吃着队伍里的，交也就交了。但黄将军并没有说要百姓们把各自的体已钱也上缴了。现在要收缴百姓的体已钱，那是不是以后每月都给大家发饱银了？”

“祖母……”金海被吓到了，也哭了起来。

大姑一听立刻坐到地上，拍地哭嚎了起来，搂过金海，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被抽丁，到了那吃人的战场，尸骨不存，连个梦都没托给你老父老母，你婆娘也跑了，剩下这么个娃丢给我们，我和你爹养不活他了啊。”

苏母等人在一旁急得不行，怕引来更多的兵丁，她们家只想安安份份地，不想惹事。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最怕惹来麻烦。

苏母便又说道：“我是他外祖母，我两个女婿和外甥都死在战场上了，剩下这几个孩子，跟着娘家过活，要是养不活他们，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他们的家人交待啊。”

“冤枉啊，大将军！我们哪里是吃不惯杂粮粥，是家里的孩子太小，前两日还大病了一场，我们做大人的心疼孩子，这才想着给孩子换些细粮来吃。大将军，你看我这孙子，才十四个月，路都走不稳，话都不会说。他爹被征兵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家可就剩下这条根了。这要是在路上有个好歹，可怎么对得起他爹啊。”

两个大头兵不听苏家人解释，也听不进好话，就是要搜行李，要苏家人上交钱财。

苏家人都想到死去的人，或真或假，哭个不住。

围观的人，有情况相似的，也惹不住跟着落泪。便有人上来相劝，说是大家都不容易，瞧着也不是多有钱的样子，给孩子偷摸存的那几个子，就别让人家上缴了吧。

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

黄审知在圈子外头，看了好一会热闹，一言不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