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啊!”那老汉一听鸡鸭要被收走,急眼了,下意识就扑到鸡笼上。
“可不是吗,这都没人管了吗?这要是乡人都不敢来卖菜了,我们镇上的人都吃什么?”
那几个混子不听:“少说废话,不交的话,你这笼鸡鸭我们可就带走了。”
“废话少说!你要是光卖菜,我们也就收个十文八文的,可你看看你这,卖的是家禽!看这地上给你造的。而且早上我们来看过了,你可是挑了一笼的鸡鸭,少说也有七八只,收你五十文,都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少算了你的。”
最后那半篮子鸡蛋也被一个大娘买走了。
农人挤挤挨挨地你一摊我一摊地随意把带来的东西摆在地上,地上又有水渍,又有污物,还有蚊虫。有些水多的地方泥泞不堪,都还没法下脚。
再看那个被收了五十文钱的老汉,此时正搂着两个孙子女抹泪。
这会苏青媖见他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一手握着根半米长磨得发光的棍子,不时敲着另一手的掌心,从她身边路过。
但就是没个好的规划。整条街又拥挤又脏乱,摊子围买的人多了,连走路都艰难。
有不少人都是踮着脚走的,踩到水的惊叫连连,拎着衣裙一阵抖落,脸上也是眉头紧皱。
导致苏青媖对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他那孙子,十二三岁的年纪,低着头,手里紧紧拽着鸡笼的拎绳,嘴唇紧抿,眼神里满是恨意。而那小一些的孙女则抱着那老汉的手臂躲着围观人的目光。
苏青媖往那农人的摊子上看去,见地上有个笼子,里面隐约可见被绑了脚剪了翅膀的两只鸡和一只鸭。鸡笼旁边有一半篮子的鸡蛋,以及半框的菜蔬。
旁边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那老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那么多,就只带了四只鸡一只鸭过来,这还有三只没有卖掉呢。一只也不过赚几文辛苦钱……”
苏青媖轻轻叹了口气。
苏青媖看了看他笼里的鸡鸭,发现养得很好,毛羽油亮光滑,篮子里的鸡蛋也被擦拭得很干净,菜框里的菜蔬虽被翻得乱乱的,但看得出来,菜蔬也种得极好,虫眼都没几个。
有围观的一脸鄙夷:“咱们镇上哪来的县衙?咱镇上倒是有县衙派来的散官,喏,就是前街那刘家的秀才。但人家可没说请人来说保护费。这伙人一看就是来明抢的。”
等她再回过神来,几个混混已肩扛手捏着棍棒意气风发地走了。
从她身边经过时,苏青媖觉得其中有一人有些眼熟,扭头细看,呦,可不是熟吗。
而邻近的乡人看不过去就帮着说了几句,被混子挥棍打到了,双方这就动起手来。
那笼里还有三只鸡鸭,可不只能卖五十文,要是被收走,得不偿失。再看他地上这一摊子,交了钱,只怕今天一天的辛苦钱没剩几个了。
有不明真相的看着几个混子问旁边的人:“他们是县衙的吗?”
那老汉一家人千恩万谢地收拾起担子,相扶着,脚步急促地出了菜市。
苏青媖逛了一圈,体验感着实不好。
买了一些食材,两手拎满了,就准备往回走。
两手被占了,就不能空出手来拎裙子下摆,只能慢慢地踮着脚走。淌过有泥水的路段,低头一看,布鞋都浸湿了,里面的足衣也浸了水,裙子下摆也满是泥点。
正眉头紧皱,手上的食材就被人抢了去。
这个媖字,用五笔真的打不习惯啊,不如樱打着顺手。哎。我没想蹭热度啊,我能说我没看过那部剧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