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蝉鸣,月光柔情似水的洒落在尚食记的天井中。清款款站在石磨边上,似从前的每一个夜晚,温柔的笑着,她身上仿佛披了月光,整个人镀着一层温柔的光。
景昭端着一碗桃胶牛奶,这是她最爱吃的一道甜点。
清优雅温婉的小口喝完,她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更珍惜这碗甜羮。她从始至终都温和的笑着,对他说:“恩公,我要走了。”
景昭在梦中仿佛不知道她已经离世的事情。
他还笑着问她:“你要去哪?”
清笑容温婉,却是眼底有一抹化不掉的忧愁,“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清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请恩公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景昭摆了摆手,“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应你。”
清道:“我只放心不下小虎,孩子尚小,我与他父亲却都离开了他,我只怕无人教导他,终让他浑浑噩噩过了此生。我想将这孩子托付给恩公,烦您照顾他,教导他。清在此谢过恩公!”
她说着,欠身对着景昭一拜。
景昭忙将她扶起来,他见清这般严肃,也郑重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清闻言,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如此,我也可放心去了。清拜谢恩公这段日子的照顾,恩公也要照顾好自己,多多珍重啊。”
女人的声音渐渐飘远,那道倩影也和柔情似水的月光融为一体,逐渐化成一团白雾,飘散在了千里烟波之上。
景昭是从梦中哭醒过来的。
“顾黑庖。”阿宁沉着脸色在床边叫了他第三声,他才渐渐缓过来。
眼前一片泪水,景昭用手擦了一把,他这才觉察他竟哭的连枕头也全都湿了。
景昭身为一个大男子,自八岁那年把十分的试卷改成一百分,被老妈识破后,拿着藤条狠抽一顿,疼的掉了两颗生理性金豆子之外。
他便再没哭过,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
他擦了眼泪觉得眼睛干干涩涩的,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解释道:“做梦魇着了,我没哭啊,你出去不要同别人乱说。”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
阿宁倒了一碗水让他喝下去。
少年淡淡掀起眸子,说道:“山丹他们听你大哭大叫,吼闹得十分厉害,怕你出事儿,方叫我来看看。”
——噗。
景昭一口水全部吐了出来。
搞呢!
“全都听见了??”
少年淡淡点头,“恩。”
“我哭的很大声?”
少年面不改色:“又哭又闹,扔被子,砸枕头,边哭边喊喊清姐姐的名字……”
“停!打住!”
顾景昭捂脸。
娘的!丢人!丢人丢大发了!
立个flag,明天开始做一个勤劳的人,面朝朝阳,日更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