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去见了谁？”商领领有点心急，直接问，“柴秋吗？”

“灭火？”商领领嫣然一笑，“好啊。”

她好像都知道了。

他站起来，走到商领领前面，蹲下来，仰起头，露出他的额头与咽喉。她看过那么多遍动物世界，应该知道这是大多数骄傲的动物放低姿态时的动作。他对她坦白说：“我去丹苏留学的第一年恢复了记忆。”

商领领本来还抱有幻想，觉得景召拍那些照片是出于恋慕，杨康年和柴秋点醒了她，让她记起来了很多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我刚刚去了杨家，在路上看到你和柴秋了。”商领领是在解释她为什么会提到柴秋。

商领领见到了。

在和景召交往之前，商领领做足了功课，景河东这些年都在卖章鱼小丸子，不似景召那样常年外出。

景召握着她的手，没有控制好力道，抓得很紧：“不是这样——”

“那个匪徒说，你不念他跟你父亲的旧交。”她问景召，“景叔跟他还有旧交？”

她抬起头：“看我扮乖装好人有意思吗？”

商领领低着头，用手去抚平被自己弄皱了的沙发坐垫：“骗我有意思吗？”

商领领用了再这个字。

男人被她阴沉沉的眼神看得汗毛竖起，赶紧把车窗关上，还不忘骂骂咧咧。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她比景召先到家。

商领领吹掉手上沾到的干粉：“是啊。”

景召原本的人生规划里，并没有爱情，这些商领领都知道。

高架上出了事故，路有点堵，商领领换了条路回去，虽然绕了点儿，但好在畅通无阻。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红色法拉利的车主把车窗降下来，车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士，他冲着商领领吹口哨。

“那你不要再撒谎。”

她开始多疑，开始咄咄逼人、毫无自信。

他很少对她说甜言蜜语，他有什么都憋在心里，他总是理智冷静，总是那么克制，他不会为了她放弃信仰和坚持，她要他叫一声宝贝都那么难，她那么多次解他的衣服，他依旧能点到为止。

景召认真听她讲，没有接话。

法拉利车主被骂了还不收敛：“火气怎么那么大？”

“在华城再遇到的时候，我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更没有结婚成家的打算，所以才没有认你。”

“他叫景九祁，是golden world的一员，在维加兰卡，别人称他一声九爷。”

景召有问必答：“我去见golden world的一个同事，见他是为了公事，柴秋也在，还有王匪。”

他真的深爱她吗？

深爱不应该像父亲那样吗？像她那样，深爱就一定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他可是堂堂九爷的儿子。

是景召和柴秋。

商领领开门见山好了：“如果你能自己做主，那就没人能管你和谁在一起，外公年纪也大了，该好好颐养天年了。”

但现在都被他搞砸了。

景召还有些犹豫，沉吟了片刻才回答：“他说的是我的生父。”

“杨康年是我父亲去世之前最后联系过的人。”

“你不止那时候不想跟我在一起，七年前也不想对吗？所以你才一直拒绝我，是我死缠烂打，是我用洪奶奶的病逼迫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受我逼迫？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生父，你有那么厉害的身手，怎么可能找不到肾源，怎么可能被关得住。”

老天还偏偏要跟她作对，在她左前方的视角里，有一家私人诊所，她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分别上了两辆车。

她推开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了车载灭火器，对准男人的脸，直接喷。

桌上饭盒还没收拾，饭菜几乎没动过。

“走了。”

她这人有个毛病，心情不好就想做点什么来发泄。

景召忽然开始心慌，在幺九局，龚局长说他心理素质好，测谎仪对他不奏效。外人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心理素质其实不好，商领领只用一个怀疑的眼神就能让他方寸大乱。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见过景召慌张不安的样子。

商领领收拾好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保持冷静：“我们继续，你出门之前不是问我还有没有想问的吗？”

他答应了她，不再撒谎。

公事的内容他还不能说，因为很危险，而且需要保密。

景召想起来了，暗房的门他忘了关。

不，都错了。

商领领才是判刑的那个人：“原来在扮乖的是你。”

***

这更快三千字，没二更哈。

祝大家除夕快乐，新的一年喜乐安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