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没有雨雪,但风很大,景召撑开伞,用来挡风,拉着商领领走到人少的人行道上。
他咬了一口,失灵了多年的嗅觉似乎得到了短暂的治愈。
“领领,我们走快一点,不然超市可能没菜了。”
景召把围巾重新戴回商领领脖子上,牵着她去买烤红薯。
他站了会儿,朝远处的宾利看了几次,他说:“要跟刚刚那个女孩一样的。”
车慢慢开动,陆常悠想关上车窗,转头时,视线与窗外的一双眼睛对上了。
“景召!”
陆常悠对司机说:“走吧。”
“不是让你在家里等吗?”
景召笑了笑,摇头。
她关上了车窗。
商领领甜甜地问:“老伯,烤红薯怎么卖?”
锡纸包裹着的红薯热腾腾的,商领领剥掉皮,吃了一口,然后喂到景召嘴边。
商领领还要了一大杯热的红雪梨水。红雪梨水是老伯自家熬的,看上去很浓稠,应该是熬了很久,颜色并不清透。
“妈。”
银杏树被冬天摧残得很惨。
他上了车。
果然,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超难啊。
季寥寥十分气愤地为自己辩解:“都怪那个助理!”
等宾利开走之后——
邵峰停了车,是黑色的卡宴。
景召收回落在白色私家车上的视线,走向商领领,看她的脸已被风吹红,也不知道在路边等了多久。
商领领正站在影视城对面的马路上,朝景召挥手。
老伯搓了搓生了冻疮的手:“六块钱一个。”
她笑起来明眸皓齿,眼睛像六月的大太阳,那样炙热明亮:“还冷吗?”
这太不像他了,放松惬意到他都没有注意到有辆车从十分钟之前就跟在他和商领领的后面。
快年关了,帝都很冷,商领领穿得超级暖和,米白色的羽绒外套鼓鼓囊囊的,帽子、围巾、手套、耳罩她全部戴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景召念了一个冬天要多穿点,现在商领领适应了把自己裹成一只臃肿的企鹅,已经不能想象以前寒冬腊月穿露腰打底的场景了。
商领领把手套拿下来,去勾他的小手指:“你怎么了?”
季寥寥跟着去看外面:“妈,你在看什么?”
满地落叶。
景召接了电话,电话里人说了什么,他嗯了声,挂断电话。
毛线帽子快要挡住眼睫毛,商领领把帽子往上拽了拽,笑盈盈地说:“反正我也很闲啊。”
他有情绪的时候,不爱皱眉,不爱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但他有个小习惯,他装着心事的时候目光会直直地看着一处,眼下他看的是正前方的银杏树。
或许,谁的心里都会住着一头野兽。
他穿着正装,抱着三个红薯、一杯红雪梨水,很格格不入。
“景召。”
那是一双让她很不舒服的眼睛。
景召的车停得比较远,要走上一段路。
邵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爷,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想到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很俗套的话——
他是个黑透了的人,只在心里留了一点点白,放了一个女孩子在里面,但谁都不知道。
***
糟糕,我又对岑爷动心了。
二更十点半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