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年手里转着篮球,走过去,吆喝了声:“喂。”
厨房是开放式的,陈野渡在客厅里能看到秦响来来回回地忙活,抽风机呼呼地响,灶台上的水在翻滚,食物的气味从厨房飘出来,原本冷冰冰的屋子突然有了烟火气。
他看了她很久,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反而去拉她的手:“那个……别回去行不行?”
“陈野渡。”
他右手摁住她,用牙齿去撕扯她的衣服。
一句重话她都不会说,就只会自己急红眼。
秦响背上她那个很大的帆布包,脚步很轻地离开,刚打开门,又被陈野渡拽回去,按在了门上。
面煮好了,上面放了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她把面端到桌上,再倒了一杯水,站到旁边去。
他情绪失控,眼底像薄冰裂开,各种情绪惊涛骇浪一般地涌出来,直至淹没他眼底她的倒影。
他的左手刚做完手术不久。
陈野渡看着她,眼神冷漠得骇人:“是你说的,你杀人的目的是因为钱,现在摆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看着她的唇,上面还有她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他一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
陈野渡蹲下:“别哭了。”
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秦响愣了一下,直到脖子被咬痛了,才回过神,焦急地喊他:“陈野渡。”
陈野渡把卡扔到地上:“别给我装。”
身后窸窸窣窣地响。
她身上穿着一件很旧的袄,头发没有烫染过,不像她这个人又韧又硬,她的头发很软,披散着,刚刚过肩,遮住了小半张脸。
又是周自横。
“你现在在我床上,他呢!他在哪?”
“不要这样。”她慌了,拼命摇头,只是手始终没有用力推他。
她的手机开着,在放一首歌。陈野渡知道那首歌,听说是写给抑郁症患者的。
她不说话。
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然后拿出一张卡,黑色的,放在桌子上,语气硬得像命令:“密码是我的生日。”
陈野渡的眼神跟平时不太一样,褪下了一层颓丧,滚烫滚烫的,他眼角微微泛红,呼吸也不平稳:“你想补偿我?”
她低下头,手放在两侧,拘谨又无措:“对不起。”
他翻身坐起来,背过身去,吼了句:“给我滚!”
篮球从他手上掉到了地上,滚了老远。
她倏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我不敢走,”她哭了,“我怕走了你会做傻事……”
秦响毫不犹豫,用力点头。
如果知道后面的结局是这样,他一定送她走,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他一定不对一个叫秦响的姑娘动心。
陈野渡没说话。
那一年,天气比往年要冷得早,桂的期好像也比往年要短,树上只有叶子,不见一片朵,树下面蹲了个人。
陈野渡不等她说任何话,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房间里,摔上门后,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殷红的绷带,伤口裂开了,他没管,继续抽烟,眼神很空,看着窗外面。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耳边的幻听慢慢消停,外面很安静,他起身,从房间出来。
陈野渡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到烟和打火机,他坐到地上,点燃烟,一根一根地抽,抽得太狠了,也不知道是肺疼,还是胃疼,又好像哪里都疼。
黑色的卡滚到了秦响脚边,她把卡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她穿得不厚,后背撞得生疼,皱了皱眉:“怎么了?”
树下的人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
他说:“我不会做傻事。”
秦响抱住膝盖,突然大哭。
他蹲下,没抱她,没给她拍背,所以不算哄她:“别哭了,别哭了……”
****
我喜欢这一对,就是有点点……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