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等了很久,等不到她说话,应该是生气了。
她抢了他的话:“你都要走了,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景召一贯冷静自持,面上总是波澜不惊,眼底像安静的深潭水,此刻终于起了微澜。
景召把行李箱推到墙边,不挡路人:“你问。”
“你去修彼德斯做什么?”
景召进机场了,先去取了机票,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不该喝酒,不该放纵,他想了几天,要怎么收场,但没想出什么有用的。
景河东:【今天风挺大的】
“你今天晚上回华城吗?”
景召的语气明显重了:“商领领。”
只有半句话,剩下的没输入完,不过意思明了。
他接了一通电话。
没人答应,男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喊了他上司的大名:“景召?!”
商领领的声音听上去很没精打采。
景召沉默了半天,生硬、机械、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我们领领最漂亮。”
“不能。”
陆女士说景召周四出国,但不知道具体是几点,商领领有话要当面问,就早一点过来了。
商领领走到他面前,老老实实地站着:“昨天晚上。”
十一月二十一号,周四,帝都下了雪,从昨夜就开始下,纷纷飞飞,形似柳絮,到早上雪已经停了。整座城市银装素裹,一眼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里有几枝冒头的绿色枝丫,漂亮又生机勃勃,还有惠民街仿古楼台上的黑瓦屋檐,挂了长长的冰晶,晶莹剔透的,往来的路人都忍不住抬头望一望。
景召说:“不回。”
贺江念叨了一路:“景老师,你就不能带我去一次吗?给你提提包也行。”
他把消息发送出去。
景召每次去国外拍摄都不带助理,总是他自己一个人。
他的话突然中断。
“嗯,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景河东:【不孝子孙!】
商领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腿,趴在自己膝盖上:“那你出国前还会回来吗?”
商领领前阵子才刚送他一块修彼德斯的玉石。
嗯,是生气了。
景召摇头,把口袋里的手套放进她口袋里,都隔着衣服,并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我要过安检了。”
“拍荷兰子。”
她摇头。
“景召。”
他应该是想训斥她,叫了她名字之后,又没了后文。
“等到现在?”
“应该不会。”
“嗯。”
“下次吧。”
【这次不会在国外待很久,很快就】
商领领站在等候区的椅子旁:“我在等你。”
商领领不说话了。
“谢谢你陆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但这种借口,只能骗骗本来就不在乎你是被风吹还是在逞能的那些人。
景老师回:“谢谢。”
“还有没有其他——”
男人呼叫:“小九爷?”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后备箱把行李拿下来,嘱咐贺江:“我在国外不一定能通讯,工作室有什么事你自己拿主意,拿不定主意了就去找陈野渡。”
正是那位说搞不定要景召出马的男士。
白天没下雪,也没风,航班没有取消,助理贺江开车,送景召去机场。
奴隶是不会有人权的。
他眼里的情绪太复杂,商领领只能确认一件事,他动气了。
景召回话内容还没输入完,有电话打进来。
夜深人静,景召的声音轻轻地响在商领领耳边。
天然去雕饰,一场冬雪,美如画。
景召迅速做出反应,伸手拉了商领领一把。
贺江挥手作别:“景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他收回手的那一瞬间,商领领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尖。
她手很凉,景召的手是暖的。
“一路平安,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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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你们那里下雪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