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梦魇 也不是活人

老婆婆重新关上了门，回头看了林默一眼。

“她一般不会这么生气，你究竟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林默心里早就有答案。

他估摸，是因为之前库房里的那一把火。

把这个事情一说，老婆婆先是一愣，盯着林默看了好半天后才道：“怪不得，别说她了，我现在都想掐死你。”

林默心念一动，脸上讪笑一声：“我那不是为了救人么，况且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婆婆见多识广，也懒得和林默计较。

从始至终，老婆婆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恶意。

不过林默也不敢小看对方，别的不说，光是可以用一个布娃娃劝走月姐，老婆婆就不简单。

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那就是曾经杀害她的恶人。

而三个月的时间，小月也成了曙光玩具厂最为可怕的存在，成了其他梦魇口中的‘恐怖传说’。

什么不一样？

“其他人根本不敢进来，他们更不敢招惹小月，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救人。”老婆婆像是自言自语。

虽然遗憾，但这就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生活平淡、幸福。

林默听明白了。

她不想放弃寻找女儿，但她实在是找不动了。

林默也坐过去。

“你和他们不一样。”

“余婆，那个娃娃能再给我一个么？”林默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获取替身娃娃，没想到头一个娃娃已经被月姐带走了。

“那我去帮忙灭一下火？”林默有些不好意思，不管这老婆婆是什么人，对方刚才的确是帮了自己，不然那个月姐不会善罢甘休。

她还知道，她的大限之日也到了。

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永生？

余婆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而她说的那个晚上，应该就是三个月前，曙光玩具厂噩梦污染的事件。

月姐。

他们是谁？

林默知道月姐这个名字是哪儿来的了。

万一出门对方还在外面，那场面就很尴尬了。

林默不明所以。

走？

林默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等一会儿的，谁知道外面月姐走远了没。

直到一天，女儿失踪了。

小月。

原因是什么？

林默此刻心中一动，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已经可以自然而然的理顺了。

这个故事，间接的解答了林默心中的疑惑。

女儿后来也成了工厂的员工。

余婆的女儿小月在二十年前应该就死了，而且是死于某些人的侵害，那些人或许有些能力，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甚至现实世界里，除了余婆，很多人已经将那个可怜的女孩淡忘。

“余婆！”林默乖巧的叫了一声。

刚才他可以肯定对方在用某种方法观察自己，反过来也是一样，林默也在观察这个余婆。

“我和小月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你说，你烧了我们的家，她能不生气吗？”余婆说完，林默恍然大悟。

一个玩具厂的退休女人，她工作了一辈子，技艺精湛，性格和蔼，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她经历了工厂从小作坊到机械化的改制过程，她和其他人一样结婚，生了女儿。

也对，月姐现在的样子应该也说不出话来，余婆平日里也没人说话，所以逮着一个当然得好好唠唠。

有传言，她女儿跟着男人跑了。

这种事情林默还是第一次遇到，在过去，他遇到的都是因为噩梦世界中的死亡，连带现实世界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