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是近在咫尺。
对于自己接下来面对的命运，猫猫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我简直是鬼迷心窍，居然会相信你，居然真的觉得小雨能听到。”
这只是初步计划，实施过程中肯定会有变数，不过眼下，林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次刚问了一句，猛不丁的，林默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小手用力握住。
“是……林默吗？”
这种情况下，猫猫身心疲惫。
接下来的话，他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和上一次一样，只要林默在现实世界苏醒，便会从噩梦世界消失，苍白鬼影无法附身会自行离开。
而林默的计划也非常简单，他这一次要想法子先搞定‘楚雨’，而不管能不能成功，都得去会会那个玩捉迷藏的裂头鬼。
但也不能多说了。
灰色的雾气下，依旧有一些浓烟从废墟中冒出来，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寂静。
“笔仙，笔仙，你在吗？”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没有桌子，那就坐在地上，将日记本放在地上，抓着铅笔，伸直手臂，笔尖抵在纸上。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进入到了噩梦世界。
没想到这一次有了大收获。
闭上眼睛，开始召唤。
林默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他们，不过他觉得，楚爸爸和楚妈妈不太可能会给自己打过来。
接下来电话里是一阵沉默。
在被噩梦世界打上印记之后，林默发现了一件事。
一分钟不到，林默已经是进入梦乡。
说实话，没有苍白鬼影在，林默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
血液、脑浆和碎骨构成了这一幅图的主构架。
苍白鬼影果然不见了。
定好闹钟，林默直接躺在床上。
旁边猫猫有些紧张，两个手紧紧握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给林默祈祷。
火不能熄，周围梦魇有可能还会冲上来。
林默没打算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默不慌不忙拿出了从焦尸手里夺过来的打火机，然后手指用力，打着了一小撮火焰。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了楚爸爸的声音：“你最后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进入噩梦世界，未必还能遇到苍白鬼影，林默需要其他的手段自保。
林默笑了：“是我，楚叔叔。”
这次来的倒是快，问题是，这手，好像是从自己身后伸出来的。
林默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
林默不好再刺激他。
光亮瞬间撕破了黑暗。
听到这番话，林默也是颇有触动，或许，这位父亲憋了太久太久，这一刻将心中的思念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样，他们可能会疯掉。
沾着血的黑色长发垂落，就落在林默的头上和脸上，估摸现在林默只要抬头，就能和她来个亲切对望。
躺好之后，林默冲着一旁的猫猫道：“凌晨三点，如果闹钟响了我还没醒，就想法子叫醒我，倘若出了其他意外，就去找刘组长和宋医生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入眼是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和林默脸贴脸，对方眼珠苍白，带着让人窒息的恶意，死死的盯着林默。
林默打算立刻召唤笔仙楚雨。
“什么叫字面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楚爸爸现在处于剧烈的激动状态，甚至可以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楚妈妈的劝慰。
显然是林默临走时的那一句话，给对方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就像是一个种子，迟早会开结果。
林默另外一只手还抓着打火机。
周围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黑暗也是逐渐将周围的空间吞噬，仿佛被海水侵蚀的礁石，林默的安全空间在不断被压缩。
除了裂头鬼外，这里面最有价值的是画着一扇窗户的画，从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一个楼的虚影轮廓。
首选就是干掉对方；退而求其次，将这东西引走；再不行，想法子摸清楚这个裂头鬼的规律，然后告诉猫猫。
谁知道还有什么鬼东西没烧死，至少那几个恐怖的焦尸肯定还活着。
这个时候猫猫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又是一阵沉默。
林默露出一抹笑容：“世事无绝对，楚叔叔，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林默也不急。
林默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林默得抓紧时间了。
“你是学美术的？”林默看着几个惟妙惟俏的素描图，心中有些吃惊。
就在这个时候，林默听到周围黑暗中有脚步声。
林默打算今天晚上，帮助猫猫摆脱那个捉迷藏恶鬼，当然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他记性很好，刚才对方说的，他几乎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不过在火苗的光亮下，这些梦魇立刻受到惊吓，四散退开。
林默知道这是在外面游荡的梦魇。按照陈兵的说法，污染源会引发噩梦事件，而每一个进入噩梦世界的人，都会带来一个由他们恐惧所形成的梦魇。
后者已经开始接受现实，表现的比之前冷静多了。
说完，林默挂了电话。
那就是再不会存在失眠这种事情。
“对不起，小雨，爸爸没有保护好你，是爸爸的错……”
打火机除了可以引火之外，另外一个用途是驱散黑暗，一定程度下震慑梦魇。
违反了规矩，就算是正式的专家组成员都要担责任，更别说林默这个候补了。
现在笔仙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身上的怨气和恶意更浓烈了，那一股血腥味，更是刺鼻。
不能再拖了。
林默盯着对方的眼睛，立刻开口道：“小雨，你爸妈托我给你带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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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