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着,见没人望过来,于是将相机收好,头顶的帽子也拿了下来,然而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从草丛走了出来,快步沿着水泥路往外走去---
很快,就走出了御苑华庭小区的范围,他一脸轻松地吹着口哨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突然间,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驶了过来,在他的身旁急刹住,随即,车门被拉了开来。
这名神秘男子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从车上下来的两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架着往车上去---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他大惊失色地挣扎着,正欲引颈呼救,脑后却被重重击了一下,随即,他眼前一黑,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车上两人将他瘫软的身子拖了上车,车门瞬间关上,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微风吹过,枝叶沙沙,马路一条的平静,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道道绚丽的色彩---
一团白色的东西兴奋地跑到石礅前,围着石墩汪汪地直叫着。
“老公,走啦---”
穆千玥冲着男人唤了一声,男人却一言不发地继续玩着手机,她好奇地跳到他的身边,看向手机屏幕,这一看,不由得跟吞了整个鸡蛋一样“呃!”了一声。
“你玩到第几关了?”
“不知道。”男人淡淡地回道。
她一把伸手抢过来,一看,四十六关,他竟然玩到四十六关了,自己玩到第三十关时就卡住了,怎么都玩不过,:“你---你---你---过关了,你竟然过关了---”她不可置信地嚷嚷着。
“根本没什么挑战性--”男人非常欠揍地摊了摊手板。
倍受打击的穆千玥顿如冰棒,他这个从来不碰手机游戏的男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难住自已数日的关卡给破了,而且一下子就玩到了第四十六关,她知道他脑袋好使,可也不至于这么----
天,这让她情何以堪----
“汪汪汪”格格跑过来,冲着她不停地吠着,似乎在嘲笑她。
“千玥,你怎么了?生气了?”男人见她脸色不妥,那张俊脸不由得凑了上来。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
她无比沮丧地将手机一关,塞进口袋里,垂头丧气地说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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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卜莲高级会所大堂的休息区域内,一名一身名牌的贵妇人坐在那张皮质沙发上,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名表,显得一脸的不耐烦。
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端着水走过来,对着她微笑着询问道:“翁夫人,要不要给您倒杯咖啡?”
陆雨华瞄了一眼她端着的托盘,上面尽是一次性咖啡以及纸杯,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那要不要给您安排做什么项目?”
陆雨华闻言,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不用了,你怎么就这么烦呀。”
服务员一下受了冻,面色有几分难看,大堂经理见状,赶紧走上前来,冲着陆雨华点头哈腰地道歉道:“对不起,翁夫人,秀慧是刚来的,不知道您不喜欢用纸杯喝东西,我们一会给您送杯果汁来可好。”
“不用了,过会我就走了。”面对脸熟的大堂经理,陆雨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少。
“那行,那您坐一坐吧。”看出她心情不好,大堂经理识趣地将杵在一旁的新服务员拉了下去。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批,服务员眼睛泛着水意,大堂经理不由得指责她道:“哭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告诉你,咱们是城内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出入这里的都是身份非凡的人物,你得醒目一点。学会察颜观色,知不知道。”
“嗯。”
一辆宝马停在了会所门前,陆雨华冷着脸气抓起一旁的名牌皮包,蹬着足下的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宝马车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板着脸对着车内人抱怨道:“翁卓凡,你有没有搞错,让我等了你半个小时,我整个人都等冷了。”
翁卓凡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上车吧。”
见他这态度,陆雨华心底又是一阵窝火,她望着他,好半晌见他没反应,她脚一跺,黑着脸上了车。
翁卓凡一声不吭地发动车子,车子很快出了海滨北路,开上了海滨大桥,扭头目光越过防护栏,望着晚霞映射下变得五颜六色的河水,陆雨华冷冷地开口:“我让你买的红酒买了没。”
“买了。”
又是不这冷不热的口吻。
陆雨华又是一阵的气恼,她扭头望着他,见他专注地开着车,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试着平心静气地对着他说道:“卓凡,好不容易陪我回一趟娘家,你的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
“我的态度怎么了?”翁卓凡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被他这一问,陆雨华不由得暗暗咬牙,半晌才松了口,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脸幽怨地说道:“算了,没什么。”
车子继续往前驰骋而去,车厢内一阵的沉默。
陆雨华静静地坐在副驾座上,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的景象,良久,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臀部,突然间,感觉到身下有一个硬物,她伸手往身后摸索了一下---
竟是一支口红,一只艳红的口红,她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侧脸望着身旁的男人,她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卓凡,这几日晚上这么晚回来,你都去哪了?”
感觉到她说话的口气少了往日的咄咄逼人,翁卓凡抬眸看了她一眼,坦然解释道:“到健身俱乐部健身而已。”
“是吗?”陆雨华的心不由得一沉,望着掌心中紧握着那支女姓口红,她整个人宛如如掉进了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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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a城的某家临街的面馆内人气依旧很是旺盛。
一名身穿风衣的男子头顶着一顶鸭舌帽,脸上还罩着一只大大的医用口罩,畏畏缩缩、遮遮掩掩地走了进去,要知道在夜里还顶着帽子是多么的惹人注目,这名男子打扮得如此怪异,加上最近禽流感横行,店内不少人见到他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面店的角落,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他跟前只有一杯红茶,男子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只是不停地望着门外,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
见到进来这么个奇怪打扮的男子,他也仅是淡淡扫了一眼,殊不知道这名男子却一下子窜到了他跟前,欲要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唉,这里有人---”他出声欲阻止。
来人却神神秘秘地对着他轻声说道:“高记者,是我---。”
高钦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打扮呀。”
“我也不想。”男子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
服务员惴惴不安地走了过来,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两人,站得远远的询问道:“两位先生要点些什么吃的呢?”
“给来我一碗刀削面就可以了。”口罩男说道。
“我不用了。”高钦阳挥了挥手,店员赶紧走开了。
“高记者,等我很久了吧?”口罩男缩缩肩。
“你还好意思说,咱们约好了昨天这个时间见面的,你怎么都不出现,害我在这等了两个小时。”
“我也不想的。你看看---”面罩男将脸向他凑了过来,伸手将口罩摘了下来。
他整张脸模样极惨,眼脸发黑,两颊红肿,脸上全都挂了彩,总之脸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几乎让人辨不出面目来。
高钦阳这一看,不由得咋舌:“你这是怎么了?得罪黑社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帮你调查那个姓穆的女人,我在那个御苑华庭内跟踪他们夫妻两人,拍了几张照片,本来一切挺顺利的,可没想到走出小区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躺在一个地窖里,一关就关了两日两夜,你都不知道那两天我过得多惨,被那班人严刑拷打,差点去见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