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企业案先放着吧,等我找莫总商量过之后再作决定。”
“好的。”助理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赶紧打开抱在怀中的一个文件夹,给他递了过去:“翁总,这里还有个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翁卓凡伸手将文件接了过来,翻阅了一下,拿起一旁的刚笔来,笔头刚碰到文件上,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说话间,他已经签好了名,将文件夹给助理递了过去。
一名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助手认出这是财务部的女孩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诧异过后,他扭头对着翁卓凡说道:“翁总,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嗯!”翁卓凡一抬头,见廖碧儿斯斯文文地站在那里冲着自己笑,手中还提着一个挎包,他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询问道:“碧儿,有什么事吗?”
“翁总,不知道您下班后去不去健身呢。”
翁卓凡点了点头。
“太好啦!”廖碧儿一拍手,满脸期待地向他俯身凑了过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搭一下顺风车呢?”
“可是---”翁卓凡显得有几分迟疑:“可我手头上还有事,要晚一点才可以---。”
“没问题,我可以等的。”廖碧儿笑眯眯走到一旁的沙发跟前,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坐在这儿等应该不会打扰你吧。”
翁卓凡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可以,那里有茶叶,你可以冲茶喝的。”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将挎包放置在一边,开始研究起那个烧水壶来。
翁卓凡的心思很快回到桌上的一堆文件上---
廖碧儿一边喝着茶一边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办公室,一套沙发,一个矮几、一张办公桌还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摆着几张照片,照片中的翁卓凡穿着一套篮球运动服,与队友在篮球架下合照,整个办公室装潢得不算奢华,却实在,她目光缓缓地落办公桌的位置。
翁卓凡正埋头认真地办着公,偶尔在笔记本上敲上几字作为记录,他身上穿着一套白色衬衫,领结打得很工整。
眼前这人男人,长相阳刚而又不粗犷,成熟稳重,又有事业基础,正是她所向往的类型。
望着他好半晌,廖碧儿站起来,向他走近,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翁总,看来您很喜欢打篮球。”
翁卓凡闻言,将目光移到书柜上那个相框上去:“嗯。以前很喜欢,现在老了,跑不动了。”
“喝杯茶吧!”廖碧儿将一杯冲好的铁观音送了上去。
“谢谢!”翁卓凡伸手接了过来,轻呷了一口:“很快了,等我将这个企划案纪录一下就行了。”
“不急的,翁总,你慢慢来吧,这儿有杂志,我可以看吗?”
“你随意---”
廖碧儿一笑,举步走过去,拿起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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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天色昏暗,庭院的大树不停地摆动着,眼看要下雨了---
李家大宅笼罩在一股凝重的氛围当中,一名女佣人匆匆从厨房走出来,急急脚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她刚跑几步就被人从身后唤住了:“等等,香雅,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小姐。”香雅将手中捧着的东西举到她跟前:“温医生让我准备个冰袋给瀚少送过去。”
“他烧还没退吗?”
“唉,时好时坏的,方才已经退到三十八度五了,可一转眼,又升到三十九度三了。”
“把冰袋给我吧,我替你送上去。”
闻言,香雅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怎么,不放心吗?”看出她的疑虑,谢曼不由得跳了跳眉。
看出她的不高兴,香雅赶紧否认道:“不,不是的,那有劳谢小姐了。”
谢曼接过冰袋,举步往二楼走去。
那主卧室的大门半敞着,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在忙碌着的白袍医生见到她手中的冰袋,赶紧向她走过去,说道:“来,将冰袋给我吧。”
“嗯。”谢曼松开手,看着医生拿着冰袋走到床榻前,动作熟练地掀开被角,将冰袋放置在他的腋下,或许是冰袋太冰了,躺在榻上沉睡过去的人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谢曼凑了过去,望着李文瀚那因高烧而发红的脸,不安地询问道:“温医生,我听说体温又升到三十九度三了,老是这么反反复复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董事长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也给他打了退烧针,再观察一晚吧,估计明日体温会降下来的。”
谢曼点了点头,举步走到榻前,见榻上的男人双眸紧闭,眉头紧锁着,似乎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不由得伸手扶上他的额头,这一摸,也被掌心下的温度吓了一跳。
再扭头,见温医生脸上神色疲惫,她不由得劝说道:“温医生,你也忙了一整天,够累的了,大小姐已经在隔壁给您准备了一个客房,你就过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了。”
医生点了点头:“那行吧,我过去和衣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麻烦谢小姐过来找我。”
“嗯,放心。”
临出门前,医生不大放心地回头嘱咐道:“谢小姐,尽量多给董事长喂些水,这房间开着空调,被子也要盖严实了,不能让他着了凉,一旦出汗,就要给他擦干净才行。”
“嗯。好的,没问题。”
见她眼神如此真挚,温医生这才放心走了出去。
谢曼在床榻坐了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卧病在床的男人,此刻男人眉宇间少了些许凌厉之色,脸色也不好,但一张俊脸依旧迷人,而且更能勾起女人的母性,半晌过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拂过他的眉间。
男人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旁,眼脸微微翕合着,谢曼一怔,赶紧将一旁的茶杯拿过来,将一头的吸管给他嘴唇送过去:“来,文瀚,喝一口水,医生说多喝水烧才会退的。”
男人像个孩子一般,听话地张开口吸住了吸管---
见状,谢曼心满意足地笑了---
李娉心站在门外,看到眼前这一幕,打消了走进去的念头,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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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场大雨,让空气带着几分凉意,清晨的李家大宅如往日一般的热闹,佣人们忙碌着清扫被雨水打落的落叶。
豪华的大厅内,响起一声惊喜:“大小姐,三十六度八,先生的烧退了,退到三十六度八了。先生也醒过来啦。”
“真的,舅舅醒了,我要去看看舅舅。”艾德一听,赶紧从餐椅上跳下来,却被他妈妈一手扯拽住了。
“艾德,舅舅刚醒过来,不准你去打扰他,乖乖地坐下来吃饭。”
艾德闻言,不满的扁了扁嘴,但他还是乖巧地坐回了原位。
“淑姨,将准备好的白粥端一碗上来,让曼儿给文瀚送上去吧。”
淑姨会意过来,赶紧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功夫就端来一碗白粥。
“曼儿,去吧。”李娉心伸手拍了拍一旁谢曼的手背,谢曼冲着她嫣然一笑,站起来,接过淑姨从厨房端出来的白粥,款款走上了餐厅。
推开门,但见男人背靠着软枕坐在软榻上,身上穿着一套圆领休闲服,虽然他脸上还有些许苍白,但昨夜的病态已经不复存在,眉宇间显得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