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还算老实。喜公公将手收回广袖,继续问道:“如何害死的?”
两眼难得聚焦,锁着莫逆。
那张如容颜极慢极美绽开一抹笑。
像长在白骨堆上的一株,绝美依附残忍而生,有多残忍就有多妖冶。
“就是……”我仰起头,看着怪石密布的洞顶,眼里像生了倒刺,钻着血肉延伸触角,“一不小心。”
那软糯的声音从未透露过这般脆弱。
微微颤抖的尾音似是一场秋雨打在莲降的心里。
清凉,不痛,却怎么也抖落不掉,比身体里燎着的火还叫他抓狂。
“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坏那么厉害的人竟然也会死掉。”
话说到一半,我才发现我真的好难过,好像这才是我第一次知道师父死掉了。
我的眼睛就像两坨撒了半斤盐的猪肉,一点点渗出盐水。
气息实在把握不好,没出息地带了哭腔。
莲降在黑布后闭着眼,一忍再忍,最后投降。
再睁眼,有比眼泪更悲恸的怜惜在眼角滑出。
毫无血色的唇蠕着他的命令:“莫逆,别说了。”
指尖红光微弱,刻在肌肤中的经文炙热滚烫。
血契!
我惊诧看向莲降:“你……”
惨白的薄唇快速地动着,说的是啥我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我最怕自己哭,可眼里的盐水串成珠子就是止不住地往下砸。
“停下……莲降,你知道的,血契一旦解封,我就不是我了。”
无助地看着那依旧张合不停的唇,我慢慢闭上眼睛。
我听见我的声音,抱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真的希望我恨你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