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声音之大,惊动了肉体。
回头,一张眼熟的脸露出来。
“如意?”
听见我竟能喊出他的名字,他好像有些吃惊,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瞪着我。
我寒暄,希望他不要紧张:“你没死啊?”看他不说话,我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顺便婉转地表达一下我对他的关心:“我还以为你死了。”
说完,我已经坐在了他身边,关切地检查他的肉体有恙否。
我看见大片的伤痕上裹着泥土,落在他瓷白的皮上,有一种颓败的美感。
我看得越认真,他的脊背就越僵直。
终于挨不住,僵硬地开口:“回不去了么?”
“你说我回不去了?”
吉祥只听见对方声音有些不善,抬起眸去看,不料那双明晃晃的眼睛就停在他的面颊旁。
像掉进了全是镜子的陷阱,满眼是自己不着寸缕的窘相。
然后更清晰的是耳朵上传来的痛感。
“你说我……”我威胁地眯眼,又重复了一遍,“回不去了?”
一般被我这样盯着的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可是他没有,仗着拥有着火辣的肉体,与我对视。
我从未见过一个活人有这样宁静的眼睛,像一片湖,卧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饶是有风也不动分毫。
想到这,我有些害怕。
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向他。
鼻息平和……我松了口气,在对方微露不解地目光里缩回手,心里庆幸。
还好,不是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