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招呼过去,七爷闪躲飞快,可惜还是被倾城拍中了面门。
行走江湖经年,对自己的形象尤为在意的七爷,被她这么一巴掌拍来,着实恼了,“好你个沐倾城,竟敢下手打爷!想爷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若被你打坏了脸,还怎么找婆娘!”当下也不肯再服软,双掌做刀,劈了过来。
看他来势汹汹,其实却是架子,不肯使了二分力气。
倾城哼哼两声,也不肯认输,双拳出击,与他对打起来。
两个人就在马车中招呼来去,你给我一掌,我敬你一拳,打得马车晃晃荡荡,赵二狗以为二人在里头干啥。到最后,七爷未曾伤得倾城半点,倒是被倾城敲中了眼睛,忽得软了下去,“哎哟。”
再也起不来了。
倾城一愣,忙收了拳势,仔细去瞧他,“你可别骗我,就我这拳,能打死只蚂蚁已经算不错,怎么还就伤到你了?”话虽这样问,到底是小心翼翼将他翻过面,想要瞧他脸上的神情。
映入眼帘的却是某人飞扬含笑的脸,倏地翻身而起,险些将她抱了个满怀。终归,却是收了手,只用双臂撑着身体,与她夜色中对望。
车中风灯不算明亮,将人的影像照的朦朦胧胧。
倾城没料到这家伙是假装的,一时楞在那里。眨眨眼,好像才看懂七爷脸上的笑意,心头一跳,飞快避开了他的眼睛,一拳就砸了过去,“竟敢骗我!”
没奈何,这一拳砸了个结实,正中某人的眼窝,将他砸了一个趔趄。
“哎哟……”这一回,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想他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本是翩翩少年郎,不知勾了多少少女心,而今一只眼睛青紫,恐怕只能在马车中待上许多时日了。
七爷不肯再搭理倾城,这一回是认真的,绝无变数。
等到蒋玉娇从程副将那里归来,已经是大半夜了,倾城早已睡下。七爷似乎心情不好,正坐在船板上看夜景。一盏风灯从船中照出来原本也照不清楚多大的地方。可惜蒋玉娇偏偏是个眼尖的家伙,收了笑眯眯的神色,瞪着七爷的脸忍不住诧异,“呀,七爷,您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打了吧?!”
一说一个准,那也是没谁了。
七爷脸色一变,换了个方位坐着,不肯被她看去狼狈样,喝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少胡乱编排爷。”
蒋玉娇见他真是发火了,悻悻地进了船中。
几个人再次上路,七爷果然不肯搭理倾城,倾城似乎也自知理亏,竟也不敢多问七爷。只是在赵二狗烧菜的时候,悄悄让蒋玉娇送一盏茶,送一叠生米,送一本图画书……没办法,七爷文化不高,太深奥的书籍他看不懂啊。
某位爷对这些东西照单全收,就是不肯理倾城。
倾城蔫了。坐在船板另一头,盯着碧色江水,看清粼粼水波划过船底,一点一点地遥远了距离,“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不打他了。”
蒋玉娇眨眨眼,“哎呀,原来七爷调戏的良家妇女是姑娘你?!”惊讶地足足可以塞下一颗大鸭蛋,超乎了她的想象。
倾城白她一眼,“胡说什么呢,我跟七爷清清白白白,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