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杂,最先落入眼帘的是一张画。那是一副水墨图,绘画着一只飞扬的雄鹰,虽然着墨不多,但只要是见过猎鹰标识的人,就一定能认出,这是同一只鹰。
不仅是因为鹰的头部长着血色的一点羽毛,还因为它们飞扬的姿势都是一样的。鹰爪前伸,像是下一秒就要捕获凶猛的猎物。
倾城不解其意,桓毅沉着脸,“这是公主的亲笔。小时候,我在公主的书房中玩耍,不小心看到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经历了险些被这样标识的人害死一事,所以才特别注意这副画,将其偷走了。
倾城再看,又是一些书信,还有一只耳环,并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桓毅冷笑,“书信也是我偷来的。公主吩咐魏嬷嬷烧掉书信,我便偷偷将书信换了,魏嬷嬷白白烧了一堆废纸。耳环你是知道的,就是公主的耳环。”
这些东西大多年久,也有一些簇新。显然都是桓毅在不同时期收集到的东西。
倾城却想,这样一个小孩子,能够有如此心机,若是放在正途上,只怕也要前途无量的。可惜,可惜……
“公子年纪轻轻就找到了这么多线索,由此可见,其实这些东西也不难发现。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找到。我只是好奇,按说公子玄也对公主的组织有了怀疑,怎么他却没找到这样多的线索,反而是你找了许多?“
桓毅冷笑,“先生跟在桓玄身边,也变成了傻子吗?公主是桓玄的生母,他怎会去怀疑自己的生母。纵然他知道了些什么,也是先选择相信生母,而不是选择相信证据。”
他得意笑了起来,“说句不当讲的话,如果桓玄不那么优柔寡断,不那么感情用事,他也不会被派去寿阳软禁,更不会被父王剥了权利。到底,是个不堪重任的家伙。”
像是第一次才认识桓毅,她只是冷眼打量着眼前之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她就曾怀疑公主,也曾将关于猎鹰的东西给公子玄汇报。但结果呢?公子玄都只是听下便罢,从未深究过。
就像桓毅说的,他选择性的相信公主,相信生母,选择性地忽略和遗忘事实。
她眸光一跳,“那魏嬷嬷和环儿,可是公主杀的?”
“不知道。”桓毅摇头,将盒子收了起来,“关于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他转过头来,笑看着倾城,“我那日撒了谎,其实我在园中遇到桓志时,他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滚烫了。”
“至于有没有失心疯,我还真的不知道。”他静静地看着倾城,大约因为说的是事实,眼中并没一丝躲闪。
倾城想起桓志的失心疯,想起桓志空荡荡的心口,眼波一跳。桓毅却没打算再说下去,笑嘻嘻道:“申时初刻,我要会程峰,就不陪你用膳了。”
倾城哪里需要他陪伴,听他说完,乖巧点头。待他离去,丫鬟上来伺候,模样还算恭敬,“姑娘,您午膳想吃点什么?奴这吩咐厨房给您做。”
她眸光含笑,“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不过,我最喜欢吃的是开水白菜,还有三鲜丸子,对了我还喜欢cd府的火锅,你们若会做,也给我来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