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想救,办法多得是。”杜婉儿依旧依靠在拓跋嗣的肩头,只是侧过了脸,故意撇开了他的视线。
拓跋嗣看着杜婉儿没了一开始的热情,感觉态度不对,问道,“前几日还见你对此事热心,今日怎么就冷淡了?”
“殿下,婉儿知你心意。只是我看那李小姐非一般寻常商女,行事大胆,视时机敏,怕是颇了心机。”杜婉儿缓缓的直起身子,就像看着一位心爱的孩子般,耐心的引导他,“现下你正与绍皇子陷入太子之争的险境,不得有任何差池。殿下,婉儿也是怕有心机叵测之人,利用殿下的任意啊。”
拓跋嗣眉头微皱,有些不乐,说起视时机敏随时转换态度,明明她使用起来比李依依流畅多了。
“视时机敏正是依依可人之处,我们皇权中生存的人哪个不是如此,若她只是天真浪漫空有善心,我自可出面将她另许好人家。至于绍皇子那些人……”拓跋嗣轻哼,眉角扬起一丝冷傲,“如果他们想利用一个女子来左右局面,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殿下……”杜婉儿深知此刻要稳重拓跋嗣的情绪,不想为此与丈夫闹翻,她比拓跋嗣想象中还要懂事,“要不就等绍皇子那边安生了,你做了太子再迎娶她。”
“太子之位并非一朝一夕可得,何况权谋之争哪有结束之日。若都等到事情安妥,等到何年马月。就算张少爷不去骚扰她,女子的少年华又哪经得起等?”拓跋嗣完全不理会皇妃的缓兵之计,眼眸灵动的撇向一旁。
白日里许下的诺言还回荡在耳畔,依依期盼的眼神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他怎能轻言放弃。但他也不能让婉儿负气,一则婉儿担心他,细细的分析并没有说错什么;二则她的背景强硬,母后也很喜欢她,挑这个非常时期吵架可不是好时机;三则婉儿怀有身孕,对他又极好,拓跋嗣并非无情之人,他也不想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害同样需要关爱的婉儿。
思绪了片刻,拓跋嗣还是柔下了声音,拉住她道,“婉儿,我自然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凡事也不用太多心。智者多虑必有一失,你懂的。”
杜婉儿略顿了一下,忽然扬起笑意点头,“婉儿明白。”
她知道拓跋嗣心意已决,此刻两人多说无益,态度再强硬反而会伤了夫妻和气。不如先稳住他,暂时不让李依依进王府办法有得是,这个不行换一个便是。
杜婉儿含笑着,“只是这是你一次纳妾,必是要告知母后的。”
用秘传的话说,当今的皇后可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手段极为灵活冷冽。顺手治一治自己的儿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提起母后,拓跋嗣不免露出为难之色,“依依商女出身,只怕母后那边……”
“不与母后说也可以,无非不给名分,先接了过来。日后等殿下做了太子,自行给个封号便是。”杜婉儿勾着嘴角,眉宇间隐隐透着魅色。
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无论说什么话,有什么用意,出发点始终是站在拓跋嗣这边的。给拓跋嗣出了个不像样的主意后,立马有话锋一转自圆其说,“但即便衣衣小姐身份地下,但好歹也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何况但凡饱读诗书的人,哪个没点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