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凰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她看到倚在门口的自己的剑,上面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似乎被人精心擦拭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用长枪应该更好。”
“你观察得真是仔细。”
“为什么不用?”枫凰问。
“不想用。”夜隼的回答很干脆,他故意侧过身,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枫凰握着被褥的手渐渐收紧。
她心中有一个想法,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那是一种很渺茫的可能性,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直到遇见了夜隼。
她也曾企图否定自己的猜想,可又忍不住的要去不断探寻。当她失望时,夜隼会在不经意间给她希望,当她鼓起勇气追寻时,夜隼又将她拒之门外。
枫凰哼笑,“你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吧。”
夜隼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说,“休息吧。”
说着便站起身,离她而去。
为何他要这样的对她忽冷忽热,为何要给她希望又拒她千里。枫凰心中顿时燃起一阵怒火,大喝,“站住!”
夜隼笔直的身体停在走廊上,没有回头,冷漠道,“虞美人的首领什么时候对别人的私事怎么感兴趣了?”
枫凰略有温情的眼眸渐渐转寒,心底竟腾起一种莫名的恨意,但像她这样防范的人,又怎会轻易让人了解到她的情绪。
“你既然深得太尉的信任,应该是用什么作为交换了吧?”
她将问题再次拉回到冰冷的现实。
其实那并不是她心底要问的问题,她想问“你是不是叫段生”。但很奇怪,心里的想法被鲠咽喉,嘴巴强硬的说了另一番话。
细想想,她何尝不是带着一个面具呢!
夜隼微微侧首,语调淡漠冰冷,“首领是怀疑我吗?”
枫凰索性将内心的情绪全部压下,迅速回归的以往的理智,“你很有做奸细的潜质。”
奸细?
夜隼轻笑冷哼,“多谢夸奖!”
说完,拂袖离去。
枫凰目送着,心里暗流涌动——他到底是谁的内奸?既有如此本领,又为何要出现在她面前?明天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收留他,他也是在寻找着什么吗?
“刘元?”熙宝将密信折起放在烛火上,清澈的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不可能是他。”
“但从表面看去,他就是最大的收益人啊。”晓精说。
熙宝眉宇紧锁,摇了摇头,“克扣军饷从最初查到现在,不但涉及许多朝廷人士,甚至还牵扯出北苻、叛国,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贪污案了。刘元当时不过是个副将,没有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干出牵扯众多的事。何况他也不是最终收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