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没走两步,冷不丁飞来一个石子,稳稳砸在她的头上,“啊,谁啊?”
尚阳扶额看向一旁,恶狠狠道,“是哪个大胆奴才,敢用石子丢本公主。”
被她唤作奴才的人都是些王公贵族的少年们,见她嚣张跋扈又狼狈的样,笑还来不及,谁又帮她说话。
暗处,一只灵敏的手握住剩下的碎石子还要再丢,却被另一只手死死按住。
天锦看那帮人调皮,但身份都没尚阳高,不免站出来说话,“这里风大,刚刚差点有石子砸到熙宝你是看到的,现在你被砸也不稀奇。妹妹还是快些走吧,风没长眼睛,刮了脸可得不偿失。”
尚阳冷冷一哼,拂袖离去。
天锦拉过身后的熙宝,点了点她的鼻子,“看你被欺负的,论武术她在你之下,论身份她十一公主也在你九公主之下,你怕她做什么?”
“她母亲是父皇的宠妃,哥哥是当朝皇子连,而我不过是人见人嫌的妖孽,哪能和她比?”
“放肆!我不许你说自己是妖孽。”天锦抬手捏走妹妹发间的落,笑道,“你是我们北国苻坚帝亲封的九公主,是我天锦的妹妹,天命所归,谁都不可以欺负你,听见没有!”
熙宝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尚阳华服加身的背影,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命所归也未必是好命啊。再看天锦姐姐,自小就能跟父皇进军营,十六岁就受了兵权,可谓是父皇手中至宝。这也是一种天命所归啊!
主营外,宣昭帝苻坚端坐在上,威武气派。
右侧第一位坐着皇后,端庄沉稳;第二位则是秀贵妃,苻坚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唯一来参加狩猎的妃子,剩下的就是众皇子大臣及家眷。
纵观在坐的女眷,有一人不得不提,她就是五公主文锦——眉目舒展含情,红唇似娇羞,雅致端庄;静默于繁华之中,宛如出水白莲。
引得众贵族公子频频相看,偶尔能见她一颦一笑,真是醉意撩人,春心荡漾。
此时,尚阳哭丧着脸跑来,委屈的扑在母妃怀中撒娇,“母亲,刚刚熙宝姐姐让那些狗奴才用石子砸我,天锦姐姐还在旁边看笑话。”
秀贵妃随即冷脸,“那丫头真是放肆,尚阳莫哭,等回去了母妃好好整治她。”
听母妃一说,尚阳顿时心情大好,“母妃,您整治她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一旁的皇后冷哼,“你不丢熙宝石子就不错了,我看你是欺负熙宝被天锦给修理了吧。”
尚阳脸上一红,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立马行礼,“尚阳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撇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以后可对熙宝好一点,你父皇要给她赐婚了,也许日后就是皇妃。你若不是远嫁,她肯定是高一等的。”
“皇妃?”尚阳有些吃惊,“熙宝要嫁给哪个皇子?父皇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皇后没有回答她,尚阳随即拉着母亲的衣袖,眼底充满了嫉妒,“母妃,熙宝真的会成为皇妃吗?那以后会不会成为皇后?”
秀贵妃不屑冷哼,“什么皇妃,不过嫁给了代国送来的人质,那种亡国奴,我们北国一抓一把。”
“亡国奴?”尚阳细细一想,突然噗嗤一笑,“母妃说的可是代国质子拓跋珪,那不是父皇抓来的奴隶嘛。嫁给一个奴隶做皇妃?哈哈,对对,那确实是皇妃,哈。”
尚阳笑得喘不过气,秀贵妃宠溺的将女儿揽进怀中,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儿子,不由得笑开了。
端坐在上的帝王苻坚,看着女儿胡闹眼中暗流涌动。
极目远去,前景一片大好。苻坚端起酒杯起身,四下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聚而来!
“我北国的勇士们,该是显示你们英勇的时候了,狩猎时间为一个时辰,看谁猎的多!”
“好!”下面的男儿们齐齐叫好。
“不过为了让游戏更好玩,刚刚朕已经派人放出了一只老虎,谁要是射中那只归山虎,重重有赏!”
“好,好!”下面的愣头青们已经迫不及待了,纷纷叫人牵自己的马去。
“去吧!”随着帝王的一声令下,下面一众人等包括一些女子都持弓离席,欣然而去。
几位贵公子围向尚阳公主,邀她一同狩猎。尚阳公主退去披风,握起劲弓,“母妃,我去了。”
“小心些。”秀妃点了点头。
尚阳离开后,秀妃无意撇见端坐在不远处的文锦。
年轻的男女几乎都离席而去,唯有她留在这里,似无心风月的寒梅,孤傲,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