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停止在乎她
邝云修眸色稍一沉,薄唇抿紧,不语。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气氛诡秘,对话内容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宁绒固然越来越是愕然,就连覃宝菱也被摄取了注意力,暂时忘了自己的六神无主,面上震骇。
覃宝菱不解的眼光在邝云修与伍芯两人身上来回移动几下,疑惑开口:“难道你们俩……之前认识?谁是上官红乔?谁是付云?伍芯,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心里已有些回过味来,这伍芯明白着与邝云修就是旧识,但两人之间之前却从来没有互动。而伍芯帮着她绑架宁绒,名义上是要为她泄愤,但她明显有自己的计划,整个绑架事件更像是她精心布出来的一个局,而自己和宁绒,不过就是她手中的两枚棋子。
伍芯冷傲睨了覃宝菱一眼,完全不屑于回答她的追问。
覃宝菱气结。想骂人,可瞧着那张熟悉的脸,背上却莫名渗出一股寒意。以前伍芯看似木口木脸的木头人,如今却不知怎地,脸还是那张一扔进人海就会淹没的脸,但她周身气势膨胀,竟是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让人发怵。而且最为诡异的是,那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似是都以她马首是瞻。这个伍芯,绝不简单,她到底是什么人?
邝云修也没有答理覃宝菱,再扫了宁绒一眼后,就沉声向伍芯开口:“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不相关的人,你把她放了!”
宁绒与覃宝菱俱是一惊,其实她们之前也已听出了邝云修与这伍芯之间必然存着什么恩怨,这伍芯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引邝云修上钩。而以邝云修孤身赴会的态度来看,似乎他对这一切早已心中了然,预备与伍芯面对面的做个了断。
宁绒心中滋味庞杂,湿润的眸怔怔看着邝云修俊帅的脸。她实在料不到邝云修会从天而降,从他进入这个房间,他的态度一直淡漠,对她根本就没露出什么紧张怜惜。但他既然出现,是不是能说明,不管他之前有多想和她一刀两断,她的生死,他还是在乎的吧?
屋子里剑拔弩张,宁绒却是神思不属,既忽略了那一触即发的危险,也没去纠结那上官红乔与付云究竟和伍芯与邝云修有什么关系。
她兀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耳听伍芯玩味的声音响起:“不相关?在a市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邝总对宁董的情深意长啊?”
宁绒面上一僵,而覃宝菱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嫉恨。
邝云修俊容绷得愈紧,像是不耐,微冷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我和她已经分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我之间的恩怨,犯不着伤及无辜!”
宁绒心头苦涩涌动,长长的密睫受伤垂下。明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越是和邝云修撇清关系,她便越有可能安全,可亲耳听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吐露无情,即便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心头仍是止不住的难过。
“哦,是吗?”伍芯嘴角嘲讽一扯,似是轻笑一下,眼里却是一片深寒:“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了吗?那为什么你们分手后,会有两名保镖偷偷跟着她、保护她?为什么在万屏闹出涉毒丑闻、身陷舆、论危机时,你要向省纪委告发刘一海和前市长?为什么在你识破她其实在布局设计覃宝菱时,作为覃氏的总经理,你居然对覃宝菱没有一字半句的提醒?为什么现在这一刻,与你情同母子的欧亚娴同样下落不明,而你却不顾欧亚娴而去,第一时间从f市飞回a市?”
伍芯越说越急,像一串串“噼噼啪啪”的炮竹响在房间,更响亮的炸在了宁绒的心头上。
保镖?
告发?
宁绒心神大震,难以置信地瞠大着一双美眸,傻了似的,盯着已然微微作色的邝云修。
覃宝菱也是大惊。
宁绒的心“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声急过一声,像是被狂喜重重擂响,她的眸底,已有烟雾轻缭。“她……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你之前虽然一直无情将我推开,但其实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我吗?
邝云修俊脸严峻,眼睫半垂,避开宁绒那急切的眼。
伍芯冷睇邝云修,不知怎地,他无言以对的沉默,像一支无形的箭,直直射向她体内那只密封情绪的罐,一股怒气“嘶嘶嘶”不受控制的往外泄放。
她空出的左手突然闪电伸出,抓了满满一把宁绒的卷发,然后手一旋、一扯,“啊!”猝不及防的宁绒吃痛的低呼了一声,下巴已向上高高仰起。
宁绒的痛呼让邝云修猛一抬睫,他一直维持镇静的面容骤然一变,一抹惊痛划过他的眼底,像流星耀亮了沉沉的暗夜。
他的脚已是不受理智控制的迈出一步,厉声开口:“你放开她!”
待他再想迈出第二步时,胳膊上已多了几双肥厚的大掌,大阳穴上也抵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果断的阻止他可能的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