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让宁绒呆了呆,他这么说就是说一直都只把田穗视作妹妹了?可是……
宁绒撅着嘴,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人家可不只是把你当哥哥!”有哪个妹妹会为了哥哥弄得这样鸡飞狗跳的?
邝云修面颊绷了绷,眸色微冷,淡然道:“她的想法我无法控制,可我早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妹妹!”
宁绒不说话了,面上鼓着的气却一点一点漏了出去,面色渐渐回复平常。
别人喜欢他当然不是他所能掌控,喜欢他的人要找他喜欢的人的麻烦当然也非他所能预控的。
从昨至今,虽然心头对邝云修与田穗关系的确有过疑问,但综合之前的种种情形来看,其实她的推论还是偏向于邝云修与田穗两人是无情感瓜葛的居多,如今邝云修一加解释,她便愈加肯定。
只是,心头似乎还有一些不能解开的结。“那你说的那件不能确定的事呢?”
邝云修的密睫掩了掩,却很快又扬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神色极其认真的开口:“我之前不能确定的事情与田穗无关,与任何女人都无关!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患得患失,我也不例外!”
宁绒面上滞了一下。这个答案,既让她感到安心,又让她隐隐难安,他的话似是犹有未尽之处。
还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呢?
她仍在纠结,又听邝云修说:“怎么样?还有什么要问?今天我可以一次性满足你的好奇心!”
宁绒抬眸,见邝云修的俊脸之上微有调侃之色,她忍不住一眼瞪了过去,但心头的阴霾却是随风流散了。
车厢里本来被重力压下的空气开始解压上浮。
邝云修伸手轻柔抚了抚宁绒滑嫩的粉颊,微微含笑,说:“以后不准再这样和我生气了!”
宁绒嘟起小嘴,不甘埋怨道:“还不都是你惹的!”
邝云修笑笑,也不辩解。
宁绒眼中慢慢也有了笑意。可转念想到某件事,眼中的笑意又隐了下去,面上起了些内疚:“昨天我不是故意要气欧亚娴的,是她对我妈不敬,我一时气昏了头,所以才忍不住反击的!”
邝云修眉头微蹙,有些讶异于欧亚娴的偏激。他叹了口气:“不怪你!你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昨天你受委屈了!”迟疑了一下,又说,“她昨天那样待你,确实过分,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她计较!等她身子恢复后,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宁绒仔细忖了忖,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好!我只在意你对我的心意,其他人我可以全不理睬!”
经过昨天,她对欧亚娴母女已全无好感,但欧亚娴毕竟是对邝云修很重要的人,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两人的关系破裂,那样,邝云修心里不会好过。
宁绒的明理让邝云修欣慰之余又感庆幸。她虽然有小脾气,但毕竟还是识大体。
此时,宁绒注意到邝云修下眼睑隐隐有些泛青,想到刚才他吻她时他下巴还有些扎人,于是伸手去摩挲他的下巴,眼里闪着心疼,问:“你昨夜一晚没睡?”
“嗯!”
“那让张蓦他们过来接我好了,你赶紧上楼补补觉吧!”
邝云修扯了扯嘴角:“我没关系!我先送你过去,待会儿我还要回天影,昨天赵氏娱业出了些事,我要回去重新安排一下。”
稍一停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吃过早餐没有?”
宁绒呆了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基本都没顾得上自己的胃。
邝云修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答案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倾过身去给宁绒拉安全带,口中责怪道:“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宁绒无所谓的呵呵一笑,两眼弯弯,凑过嘴去在邝云修脸上“啵”了一声,卖乖道:“没关系呀!有你照顾就好!”
邝云修慢慢拉回身子,看她终于心无芥蒂地如常展颜,心里也是欣喜一片,原本身上的一点倦意和心头的一点抑郁,已不知不觉消散。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她更为珍贵了,只要她笑,这世界就是美好!
这样想着时,他的眼底渐有柔意生起,脚下已向油门踩去。黑色的路虎向大门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