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东西了吗?”邝云修黑眸温存投注在对面的俏容上,关心问道,声音柔和。
宁绒不答,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视着他,慢慢开口:“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破坏人家感情的人!今天,田穗的妈妈说我破坏了你和她女儿的感情,说我抢了田穗的幸福,你告诉我,她说得是真的吗?”
她一个人从傍晚想到天黑,想到脑子都发疼,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欧亚娴说得全是事实,她无意中成了自己一向最痛恨的人。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她又该何去何从,是要道德还是要爱情?她想不出答案。
邝云修面上沉了沉,一直放任田穗母女对自己存有幻想,实在是不智至极。
“当然不是真的!你绝没有抢任何人的东西!”邝云修面色肃整,语气十分认真。
宁绒双眼动了动,似是涌上一丝喜悦,可马上她面上又闪过一丝不安:“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之前推开我,是因为你没有办法确定一些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让你无法确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邝云修眼神微凝了凝,他没有张口就答,面色变得有些幽深,屋里一下岑寂下去,宁绒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悬高了。
沉默中,一阵闷哑的蜂鸣突兀的响了起来,高度紧张的宁绒身子不自觉抽搐一下,是邝云修的手机。
原本在想着如何措词回答问题的邝云修伸手入西装袋掏出手机,一闪一闪的荧幕显示是田穗来电,他的眉下意识蹙了一下。
电话一通,耳边竟是尖锐的“哔布、哔布”的声音,他的心咯噔一下,闪过一丝不祥之感,然后,就听到田穗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云修哥,我妈晕过去了!”
邝云修面色凝重起来,说:“你先别哭!怎么回事?”
田穗呜呜地又哭了两声,才哽咽着开口:“今天我回家时就发觉她脸色很不好,问她时她说心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去医院看看,她又不肯,刚才突然就倒下了!”
邝云修霍地立起了身,宁绒一下惶然,眼光茫然追随邝云修的身影,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我叫了120,现在在去第一人民医院的途中,呜呜!云修哥,你快过来,我很怕!”
邝云修伸手抚了抚额,冷静道:“你先别慌!我马上赶过去!”话完,立即收了电话。
“怎么了?”宁绒忐忑开口问道,能让邝云修那么紧张的事情,一定不是件小事。
邝云修看一眼宁绒,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沉声说:“我现在马上要过医院一趟,你一个人在家不要胡思乱想,等我从医院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话完,也不待宁绒回话,急急大步朝客厅走去。
宁绒立起身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匆匆忙忙的邝云修,想说话,却又像鱼骨硬生生地梗在喉咙里,什么也吐不出。
邝云修离开后,宁绒虚软地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得她孤零零一个,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二十分钟后,一阵手机的响铃惊醒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宁绒,她拿过手机接通。
一把带着哭腔满是怨愤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中:“宁绒,你今天下午到底对我妈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