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云修狐疑地习惯性抬眼向后视镜,却只有依稀一团黑影。
他便将温度调低了些。
可不到两分钟,邝云修就被猛窜入车内的冷风吹得微微一个激灵。宁绒居然自己放下大半个车窗,将头凑到在车窗边吹风。
“你这样会着凉的!”邝云修抽空回头迅速望了一眼,皱眉低斥。随后手在车头一摁,车窗自动关闭。
“我真的很热!”略略舒爽了一下的宁绒面色焦躁,干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之中只剩单件白衬衫。
她不仅觉得热,身上更似是万蚁在噬。以前酒喝多了也会难受,却不像现在这般让人难过,她几乎都能听到血管里“滋滋”的血流声,就好像有什么要从体内爆开一般。
邝云修听得心中一凛,猛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顿时沉下。
减缓车速,打开车内灯,从后视镜看去,宁绒的脸红得似是熟透的樱桃,上面满是隐忍的难受,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像化作两汪含情春水,波光柔媚,而衬衣上最上的三颗纽扣也被她解开了。
邝云修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一紧,一颗心沉到湖底。之前的猜想现在百分之百可以证实了。
“邝云修,我真的很难受!”没过了一会儿,宁绒又开口,压抑中带着一丝娇软。
邝云修阴郁的眼光投向黑黢黢的夜色之中,夜像大锅一样无声无息地将大地紧紧罩住,他一向镇定的眉眼笼上了明显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