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恬和景熠在罗马待了三天,游遍了她向往的所有景点后启程去了威尼斯。
当她站在渡轮甲板上看到水域变成一片柔美的蓝色时,高耸的大理石石柱上展翅的雄狮出现在眼前。顺着威仪的国门柱就能看见红色的钟楼,还有金碧辉煌的圣马可大教堂。
“这里真的好美啊……”她感叹着,尽量睁大眼睛想把这座海上宫殿看的更清楚。
景熠松怔的吐纳了口气,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沉吟了下去。威尼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来这里还是他刚刚上任景氏总裁的那年,不过这里一点都没变,还是百年的样子。
渡轮停靠在圣马可广场前,褚恬兴奋不已的看着码头边成排的贡多拉,身体里所有的浪漫因子都活跃了起来。
“先回住处。”景熠见她两眼放光看得目不转睛,拍着她的背说道。
褚恬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指着贡多拉说,“我们可不可坐贡多拉?”
景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是坚持先回住处。威尼斯的气候比罗马湿冷一些,未免感冒应该给她换身衣服。
一辆崭新的白色小艇开了过来,掌舵是一位笑容可掬的意大利大叔,他优雅的摘下帽子致敬,“ciao,benvenuti-a-venezia。”
褚恬就着景熠扶她的手上了小艇,有些悻悻然的问,“他说的什么呀,我不懂。”
不懂意大利语可是苦了她了,这几天过得犹如瞎子摸象,全靠景熠充当人工翻译器。
“欢迎来威尼斯。”景熠轻描淡写的答道,扶着她在长凳上坐下,又用流利纯正的意大利语吩咐开船。
褚恬抬眸看了一眼小艇前进的方向,好奇的问,“威尼斯用意大利语怎么讲?”
在她的记忆里意大利语是种发音浪漫的语言,即使不能说的像他一样流利,也起码要入乡随俗会说威尼斯吧。
景熠想了一刻,拉起她的手放在喉结处,口型很慢的念出了单词,“venezia。”
“ve……”褚恬观察着他的口型努力模仿,却只是不伦不类的挤出了一个变调的音节。
景熠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又耐心的教了一次,可她还是无奈的摇头,把手抽了回去。
褚恬低着头,好半天才低声说,“我是不是有点像keller.helen?”她觉得挫败,只是一个单词而已,都没办法学会。(海伦凯勒)
景熠沉吟着不知怎么安慰才好,这段时间她很少表露出这样低落的情绪,看样子是自卑心理又在作祟了。
褚恬见他不说话,努力把情绪压抑下去,抬头微笑道,“我们住哪里呀?”
景熠心疼的碰了一下她强颜欢笑的小脸,决定转移注意力。他指着前方,不疾不徐的说,“那里。”
褚恬好奇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就突突的跳了一下。小艇还在大运河上行驶着,沿岸都是精美的威尼斯风格建筑。看来她这位多金又品味出众的老公又要给她一个惊喜了。
小艇又慢速行驶了一刻钟,停靠在了一处白色大理石外墙的小楼前。景熠牵着褚恬下船,按下了大门上的应答器。
一位穿着西式套装的意大利女人很快打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褚恬站在门厅前,刚才的那点低落被高涨的惊艳情绪取代。
这里太漂亮了,她仿佛置身在威尼斯全盛时期梅蒂奇家族的宫殿里。脚下的大理石地板上有拼接的精致纹,鎏金扶手的楼梯线条柔美,四周墙上都悬挂着人物肖像画,全部身穿华丽的威尼斯宫廷服饰。
景熠审视了一番,又跟佣人确认了行李已经送进房间后,牵着褚恬踏着铺着波斯地毯的楼梯上到了三楼。
主卧向阳且正对着大运河,用威尼斯原产的彩色玻璃镶嵌而成的落地窗外,是宽大的观景阳台。
褚恬看着房间里雕刻着反复纹的木质大床,兴奋的蹬掉鞋子跳了上去。
“哇哈~!好软啊~!”她用力蹦了两下,一屁股坐到铺着刺绣床旗的丝被上,再次被天板上的金漆壁画惊艳了。
景熠抄手看着她像小鸟一样撒欢,担忧的情绪消散于无形。
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变得熹微又柔和,五颜六色的斑驳光影在房间里摇曳着,如梦似幻的划过褚恬欢笑的脸庞,朦胧的如诗人笔下的威尼斯少女。
“嘿嘿,我是不是太夸张了?”褚恬自顾自的兴奋了好久,才发现景熠始终不发一言站在床尾盯着她。
景熠摇了摇头,转身打开玻璃窗走了出去。透过威尼斯式的雕窗棂看去,大运河宽阔的碧蓝水面和对岸的安康圣母教堂尽收眼底。
褚恬趴在床上探头看了看外面,又兴奋的跑到了阳台上。她摸着窗棂,赞叹道,“这里是以前贵族的宅子吗?太漂亮了。”
“据我所知是一位商人的宅邸。”景熠随口答道,转身进了屋。
景氏欧洲分公司一直和威尼斯市政府有文化合作项目,这处宅邸是景辉在位时购买的,本来只是修复后用做展览。景熠上任后把他转购到了私人名下,改造成了住宅。
褚恬看了他的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这男人的生活真是享受啊,不过她是很愿意跟着沾光的。
威尼斯每个岛屿都不大,但纵横交错的水路和错综复杂的小巷无限延展了它的面积。褚恬跟着景熠在主岛上逛了一个下午,除了去了几处著名景点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随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