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悦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顾意安也没再劝，眨巴眨巴眼上了。

然后一上去就被抹了一把加了红色素的止咳浆在脸上。

姜悦：……

助理见姜悦表情僵硬的不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姜悦身边，准备随时护住这个嘴硬的胆小鬼。

“安安，跟我早上教你的一样，在那个绿色的人形大娃娃上，沿着黑色的虚线用小刀去画……诶，对咯，然后笑着把娃娃脸上的‘面膜’揭下来，端起来看……好，很好。”莫导一边拿着大喇叭喊戏，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场剥脸皮的戏是彻底划分小女孩和侏儒界限的一场戏，虽然死尸和人皮都可以靠后期p上，但变态侏儒在剥皮时那种病态的迷恋和微妙的爱意，是没有办法用三言两语的指导式演戏拍出来的。

但顾意安做的很好。

他原以为这场戏怎么也要过个七八遍，现下一次过了，怎么能叫他不惊喜。

可就在他想cut的时候，一阵响彻整个场地的尖叫声猛的在他耳边炸开。

“啊啊啊！！”

莫导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一直嗡鸣不断。

他茫然地转头，看着姜悦满脸惊恐地站起来想跑，然后被小板凳绊倒，最后被眼疾手快的助理接住。

不止是他，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转头看了过来。

摄像机还在录制中，监视器内刚刚还假笑着的顾意安听到叫声瞬间慌张，拿着沾血的手术刀小跑过来，却把姜悦吓得又是一叫。

“停！cut！”莫导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叫停了录像，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浑身颤抖的姜悦。

明明顾意安切割的、拿起来的，都只是代替人皮的道具，可姜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看到顾意安那副从来没见过的狠辣样，就打心底的觉得害怕。

“安安……你还是安安吗？”姜悦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落下，紧紧盯着顾意安，一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顾意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看着姜悦对她这般退避三舍，也有些急了，眼睛红红地点头。

“我就是安安啊，安安一直是安安。”

姜悦这才放下心，扑到顾意安怀里大哭：“吓死我了呜呜，安安，我还以为你变成坏人了……”

众人看着两个小孩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比一个懵。最后还是莫导发话，让休息一会儿再拍。

助理麻木地和剧组的其他人道了歉，回来看着还抱在一起不肯松手的两个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认命般地蹲下，教育孩子：“悦悦，你知道你刚刚做错了什么吗？”

姜悦低下头不敢看助理，小声地说了句“知道”。

她也是实在没忍住，她真的害怕顾意安变成了什么她不认识的坏人。

见她摆出知错任由批评的态度，助理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哑了火，没说什么，只让姜悦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和她先回住所去。

“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