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那个姑娘是不是疯了?我们也要吃的啊”
“不够。我不够,他们也不够。”池净像没有感觉到玉瓶的拉扯似的再次对分粥的官兵说道,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终于轮到池净了。
那分粥的官兵一见她脸上的疤,忙往她碗里随便地泼了半勺,便像赶什么脏东西似的赶她:“快走、快走。”
“啊!”白胡子老头吓得叫了起来。
“喊什么喊?你都吃完了别人都不用吃了?少废话,丑八怪,滚滚滚。”那官兵见她如此不识相,面上更难看了。
她不满地抬起头来:“这半碗都不够。”
她像前面的那些灾民般自觉地拿起大锅旁边的其中一个破碗,双手将碗端在手里,用着饥渴的眼神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米汤。
终于,再次确定自己并不是眼也没有在做梦,他身形踉跄了一下,便突然开始捶着心口,张开光秃秃的嘴无声地大哭起来——要轻点声,要轻点声啊.
若是吓跑了那分粥的身上的好心鬼,他就没脸去九泉之下见他那葬身水里的妻子,儿子和儿媳妇,孙子和孙媳妇,曾孙媳妇,还有昨天为了替他这个老不死的多抢半碗粥,被鞭打到重伤熬到了半夜便一命呜呼的曾孙
乖曾孙啊你为何不多等一天?好心的鬼啊.你为何不早来一天?
想他家四代同堂家闻户晓,在北县里是人人羡慕的和睦之家如今,如今,只剩下他这个风烛残年的孤苦老人
“老人家?”
那个分粥的官兵是同一个人,但不再骂骂咧咧地一边分派一边说些能让人心里流血的恶毒话。那人像三魂离了七魄似地木然拿着勺子,大勺大勺地将大家伸出来的空碗填满,连盛了十几碗都没有喊一声累。
他挽过老太婆的手,伸手帮她拢了拢耳边的几根雪白的乱发,幸福地朝子孙们笑了笑,就像这一切没有发生之前。那时候,他跟老太婆每天起得早早的,端正地坐在家中大堂等着一众儿孙们每日来请安…
然而任他们怎么说,池净就是捧着那只小小的破碗,定定地看着那位官兵,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怎么了?洪水又来了吗?”他的牙齿已经全掉光了,说起话来咬字不是很清晰。
那半勺所谓的粥其实泼到了碗里只有几口的量,多数都泼到碗外去了,连半碗都没有。
真好啊。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吧。这位姑娘,不要再试图叫醒我了,我想睡一会,我想跟我的家人永永远远呆在一起。
“老人家,你阳寿未尽!不要跟他们走!”
阳寿未尽吗?那这阳寿他也不要了,分给别人吧.
他都活了那么久了,也够本了,够本了。
写着写着把自己写饿了
今天偶然回头翻了翻开篇的数十章,看得尴尬癌都犯了
我怎么会这样写,怎么会这样安排情节.这个用词怎么这么矫情,这女主怎么被我写得那么苏.
羞愧捂脸奔走,这本歪了就歪了,下一本我一定不像这本那么随便,我对着灯泡发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