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围观

“师傅，麻烦您帮我看看，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呀。”

天机巷内依旧热闹非凡，毕竟一个月只有两天，并不是每天都有机会遇见高人。

饥饿营销啊。

池净经过东方乐这么一闹，心情复杂，怀疑自己似乎色盲了，首次对自己的所谓能力产生了质疑。于是她暂时不想以术士身份出现，这次用女子身份前往，只看热闹。

她穿的仍是玉瓶从街上成衣铺子里买来的普通衣裙，浅黄色的布交领襦裙剪裁得随意，只在领口处绣了几朵小小的腊梅。她翻开看了看针脚，还有跳线的。

好粗糙的手工，这其实算是地摊货吧。池净无所谓地耸耸肩。

一根檀木发簪斜着插进如云的秀发里，戴上面纱后，还带上了帷帽。

素净得像寡妇般施施然出门去。“玉瓶，以墨，你们留下来看家啊。”

玉瓶有点心疼地看着她的背影。姑娘哪怕穿得再好看，只要揭下面纱，哪个男人不吓跑？

换作是她，恐怕也无心打扮吧。

留下来看家？心底留过一丝暖意，不知何时，那些在万府里与其他婢女勾心斗角的日子，如今却记不太清了。

…

“如此甚好，再生一个女娃便十全十美了。”老卦师道。

老卦师也不介意，只微微一笑看向池净。

“方桌坐八个，坐不下。圆桌坐十个，坐不满。那不是九个还能是几个呢？”老卦师失笑，这可是连三岁小孩都能算清的。

“依卦象而言，最早明年开春，令郎便红鸾星动。他的妻子是位旺夫的女子，贤良淑德，与令郎天作之合也。只不过…”卦师沉吟一下。

老卦师便误会了：“抱歉，姑娘，是小老儿唐突了。”

老卦师察觉了她的窘迫，也不取笑。“敢问姑娘，你怎么断定那位夫人的孙儿有五个以上？”

麻将桌。

只见她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师傅，你来猜猜，我如今有几个孙儿啦？”

居然有好几千人上门求测…愚昧啊。生男生女本就各一半的机会，生男孩收钱，生女孩退钱，除非生出人妖来，不然商家怎么都不亏啊！

老卦师笑着替池净解围：“是九个。夫人果真是有福气之人，旺夫也。”

但凡看相秘技，都是不轻易透露外人的。

池净毫不迟疑地答道：“五个。”

那妇人难掩鄙夷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眼看就要挂不住了。

“啊，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池净尴尬道。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要藏私，她毫不犹豫地把当年老爸教过她的一个小技巧道出：“眼眉过目，弟兄五六。”

“哈哈哈，承你吉言，承你吉言。”妇人还想留下来继续闲话家常，但那小女孩闹腾着要回家，她只能就此告辞。

生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向女人炫耀比较有劲。

这种明显忽悠人的无本生意，还有人前赴后继地光顾，真是令人心寒。

太丢脸了…丢脸得只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失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骗子们拿着那些没有失传的珍贵的极少的资料坐地起价，半真半假地骗取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