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宥利，走这条路，是预备着去园子里吗？”许宥利刚走到连接园子的径上，就听见身后传来廖玉风的声音。

他停了脚步，回过头：“是啊，我到园里走走…三表嫂怎么没在屋里打牌？”

廖玉风道：“我夜夜陪母亲她们打牌，托了姨母的福，难得这几天人多，我也正好歇歇。”

许宥利道：“听三表嫂这话的意思，打牌并不是心甘情愿，只是投姨母所好罢了。”

廖玉凤听他这样讲话，笑了笑：“瞧你说的，这话到了你耳朵里，怎么就成了这个意思？”

许宥利道：“我不过是跟三表嫂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见廖玉凤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问道：“你这是也要往园去吗？”

廖玉凤点了点头：“是啊，我最欢喜这孟夏夜里的天空，难得今晚有空，就想着到园子里去走走。”见许宥利不接话，她又道：“宥利，你要是不嫌弃，那我们就结个伴一道走走。”

许宥利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即道：“好啊，晚上园子里太静，有个伴倒是不错。”

“我们朝这边走…”廖玉凤指了指径另一侧的回廊，“你刚走的那边，常有那么几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在里头。”

“呦，恐怕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没有三表嫂不知道的吧？”许宥利调笑道。

廖玉凤却没有答话，继续往湖边走着。

许宥利惊讶于廖玉凤的直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对自己讲这番话，因而并不打算接话，只等她再继续下去。

“我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被爱情所伤的人，直到刚才…”廖玉凤忽然收了声，只定定地望着许宥利。

“你倒是直白，就不怕我说了出去？”许宥利讥笑道。

“你这话从何而来？这是我姨母家，我为什么要讨厌？”许宥利停了片刻又讲下去：“我知道你是嫉妒黄鸿烨，因为他手里握着黄家一半的家产。”

许宥利冷冷地笑了笑：“我怎么听着你是在搬弄是非呢？”

“不，我笃定你不会！”廖玉凤道：“从你这趟进了黄家门开始，我就瞧出来了，你同我一样，都讨厌黄鸿烨，更讨厌这个家。”

“都说隔墙有耳，今晚我算是领教了。”许宥利很快就恢复如常，很自然地对廖玉凤道：“三表嫂似乎对我与鸿烨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廖玉凤停下脚步，立在湖畔：“这个园子是前年改建的，恐怕你还没进来过。”说话间，她仰头看了看雨过月明的夜空，又垂眸看了看微微波动的湖面，继续道：“瞧，原本这是一池死水，可是因为刚才的那点雨，又让它微波泛澜…你说，这雨下的是好，还是不好？”

“我哪里有这个本事？不过是偶然撞到过而已。”廖玉凤道。

“想必你们刚才讨论的女士就是我与大嫂瞧见的那位吧？真的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