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梅道：“你少拿鸿烨来压我，你当我不敢问他吗？我不过是顾及自己的颜面罢了！”

香凝放下手里的茶杯：“我是哪种出身鸿烨一清二楚，不劳您来提醒。如果您只是要问刚才那两个问题，您不应当来找我，而是该去问他本人。”

黄鸿烨往上海公干，回家时候也不过带了些蜂蜜饼干给黄卓骐与黄卓骥兄弟。听她刚才的话，佟玉梅觉得她分明是在向自己炫耀，心里的火再也压制不住。

佟玉梅道：“我回去就要当面问问他，看他怎样跟我解释。”

香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冲动。佟玉梅见她这个举动，心里一喜，来不及出声，手里的支票便被香凝拿了过去。

佟玉梅见她这样慢待自己，原本忍在肚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了：“你这是哪样规矩？见了我来非但不下楼迎接，这会子还敢这么大模子作样的。”

翠云有些不知所措：“等等，我去回一下。”

佟玉梅冷哼一声，道：“将就？岩茶所出不多，又山长水远从福建运来，到了杭州茶价几乎等同于缎锦，就是我，也不敢说喝它是将就。”

佟玉梅抬脚进了院子，环视四周，脸上反倒现了几分得意。她在院子里立了片刻，不见香凝下来迎她，忍了忍，这才进屋上了楼。

香凝道：“您这样讲话，我愈发的不懂了呢…我从不曾勾引他，更谈不上骗他钱财，男欢女爱的事情是两厢情愿的，您这样讲话，我当真担不起呢。”

翠云抬头看了一眼，见香凝面无表情的立在窗前，院子内外的一切早就被她看在眼里。

廖玉凤道：“事可从经，也可从权，倒不是说我要帮着大哥讲话，毕竟我们也只是看见他们一道看戏，究竟发展到哪种地步也不得而知。”

香凝抬起了头，望着她笑道：“莫说是您，就是鸿烨，我也不曾下楼迎过。”

佟玉梅自知无趣，便直接了当道：“我为了什么来找你，你心里还没点数吗？难不成非要我挑明了说？”

翠云听到敲门声，急忙跑了出来，顺着门上的小窥窗向外瞧，见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少妇，身旁还站了个婢女模样的人，便问道：“请问您们找谁？”

佟玉梅有点不耐烦：“我没工夫同你浪费，你坐下来我有话同你讲。”

“我顾及他，谁又来顾及我？”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佟玉梅还是软了下来：“你不让我当面问他，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能晓得他们究竟哪种关系？”

廖玉凤道：“我也不是说你小气，可夫妻之间问这种事情最容易擦枪走火。大哥毕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也要顾及一下他在这个家里的名声。”

翠云正踌躇着，门又被拍响了：“别让我们大少奶奶等久了，赶紧开门。”

廖玉凤道：“我同你两个的交情，你不说我也晓得。”

香凝笑了一笑，对她道：“您今天不是为了专程来同我讨论茶的吧？”

佟玉梅道：“你是哪种出身还要我讲明吗？你不勾引，鸿烨怎么会被你迷惑？你不为他钱财，难道等着喝西北风？”

“呦，您动什么气啊？这可是上好的珐琅瓷呢。”香凝不温不火道。

佟玉梅冷哼一声，道：“不过一只破杯子，我十倍赔你！”

香凝掩嘴一笑：“那倒不必，反正的都是鸿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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