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鸿煊既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一丝不悦，只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讲下去。

“鸿煊，”林卿卿顿了顿，“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昨天我出了趟门。”

黄鸿煊道：“你只要真的没事就好，我们之间不需要讲‘对不起’。假若真的遇上不开心的事，哭一下会痛快些，只是你要告诉我，让我晓得，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头。”

林卿卿有一丝诧异，她感觉到黄鸿煊的急迫，似乎极力在为黄鸿烨寻找认识香凝的理由。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道：“老人常说‘日久生情’，大哥在香凝姐姐病危的时候帮了她…”

“我去的地方离近我们家商馆，那里住着我的一个故人…”话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垂下了眼睑。

黄鸿煊见她面色凝重，便知道刚才她确是有了伤心的事，于是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鸿煊，我有件事想要同你讲。”林卿卿望着黄鸿煊道。

黄鸿煊听她这样讲话，稍稍松了口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去想它？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太忧伤思虑。”

林卿卿望着他，缓缓道：“是大哥，大哥同她讲的。”

林卿卿点了点头，道：“她打了电话到家里找我…”

“鸿煊，你晓得我小辰光被舅母卖去了掩香阁，如果不是楉桐，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林卿卿幽幽道。

听到林卿卿的话，黄鸿煊大概明白她昨日去见的是什么人了：“卿卿，昨天你是去见了当年的那个阿姐？”

“宥利表哥当年是香凝姐姐的恩客，却因为姨丈下野，他随姨母回了北京而将香凝姐姐托付给了大哥照应…”

“香凝姐姐深谙人情世故，若非对大哥动了真心，我想她也不至于要来寻我帮忙。”林卿卿道。

黄鸿烨平日里端庄周正，行事沉稳，是黄家兄弟的楷模。林卿卿理解黄鸿煊的反应，于是伸手过来拉着他：“鸿煊，你听我说…大哥确实不晓得我进过掩香阁的事，他只是在不经意间同香凝姐姐提起你成了家，娶的是楉桐的伴读。而我给楉桐当伴读的事，当时只有四个人晓得，其中一个就是香凝姐姐。”

黄鸿煊也是个通透的人，只是刚才猛一听到他大哥的绯闻，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听林卿卿这样讲话，他此时已经猜到七八分：“她寻你帮助，是想要个名份吗？”

林卿卿不置可否：“对于香凝姐姐，我终归是欠了一份人情…鸿煊，对不起…”

“我懂你！”黄鸿煊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件事确实很棘手…她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先不说大嫂会作何反应，只父亲这一关，恐怕就很难过去…还有…”

黄鸿煊止了声，犹豫片刻，才继续道：“还有…一旦帮了她，真的把她迎进门，那就是无形中被人掣肘，你日后就要受制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