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歌就行，不分是哪里的歌…老五，就你来伴唱吧。”许宥利笑道。“去取个空盒子来。”许宥利对着身旁的家仆吩咐道。“参加玩的人要跟着歌曲节奏轮流拍手，可以拍一下盒子，也可以将盒子拿走，到下一次出手的时候就要将盒子放回原处，倘若盒子已经被拿走，其他人就要握拳敲击桌面，敲到盒子或者只是拍了桌子，那都算输…”

“胡闹！”“啪”的一声，许昌贤重重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许昌贤举起酒杯，环顾席间，见儿孙们满堂，心下添了份欢喜：“今夜团圆饭，咱们家也基本聚齐了。有国方有家，第一杯敬我们的国，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父亲，您别生气了，母亲也是一时心急…”许楉桐堆了笑脸对许昌贤道。

许昌贤听她这样讲话，沉下了脸：“什么嫡亲不嫡亲，老四这几年不在家，小孩子认生也在所难免，你何必急这一会儿？过几天多接触接触，自然就熟络了。”转头对着席间众人，又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席吧。”

“第三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在座的每个人，干杯！”许昌贤再次将斟满的酒饮尽。他不善与儿女们交谈，可许宥利留洋这几年心里却也记挂的紧，今天见他回来，总算心里踏实许多。

许昌贤贫苦出身，凭借自己苦学得了功名成就了今日的一切。于他而言，子孙若能知书识礼，便可将着富贵延续下去。

柳悦琴原本还想再辩驳几句，却被一旁的许楉桐在桌下拉住了手。

“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啦？”柳悦琴开了口。

许宥崇读书勤奋又懂事明理，自从搬回北京，许昌贤渐渐发现了他的长处，开始另眼相待。许宥豪、许楉栴及许宥崇兄妹三人因非柳悦琴亲出，原本就不得她喜爱，如今更是因为许昌贤对许宥崇的赏识而不受她待见。

“平日里你厚此薄彼我可以不去计较，可方才你实在太过！宥利是我的儿子，我就不能说他两句？”

“聚会时以此为乐？你聚的什么会，会的什么友？”许昌贤沉声道。“我送你去东洋，是为你可以学习东洋缘何先进我中华，学其精华以用之，日后可报效国家。你倒好，终日沉溺于声色，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听许宥利这样一说，一桌子人都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碗筷，笑嘻嘻地望着他。

许楉桐嚷嚷着要众人一起行酒令，许宥利笑道：“行酒令咱们从小玩到大，不如我教大家一个东洋的新游戏。”

“今儿是除夕夜，喝了这三杯酒，你们年轻人就不要太拘谨了。你们兄弟四个也有几年没见了，都多喝几杯。”许昌贤难得这样讲话，他这种不寻常的欢喜让酒桌上热闹起来。

听他发了话，各人便依次入了座。家仆们陆陆续续将冷碟端上了桌，又为各自的主人斟满了杯中酒，退到了一旁候着。

“不是，楉桐，我唱不来日本歌曲啊…”许宥崇有些为难道。

“父亲，这是艺伎的游戏不差，可这个在日本很流行，朋友们聚会时都以此为乐…”许宥利解释道。

“一时心急就能信口开河？就这一点，我也该主持公道。当着我的面都敢这样，平日里还不知怎么发难呢。”许昌贤说话间重重地拍了椅子上的扶手。

柳悦琴向来疼爱自己的儿女，容不得旁人说半分不是，这才会口不择言。这会儿见许昌贤动了真气，心里也有几分畏怵，可当着两个儿媳，又觉失了颜面，一时间又气又急却也只能闭口不言。

“我走就是，您何必这样说母亲！”许宥利推着桌子站了起身。“我是个男人，即便去了艺馆又有何妨？您是不踏足烟之地，那我们以前怎会有小妈？您满口仁义道德，又如何置了这诺大的家业？”

见满桌子的人都将惊恐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脸上，许宥利却没有收声的意思：“也许要叫您失望了，我去日本非但吃好玩好，还担任了日本驻华商会的副参赞，负责华北与华东的全面贸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