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原动都不敢动一下,呼吸下意识的都放轻了。
晏冉看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似乎终于确定了某种事情。
她的目光慢慢的下移,落在了范原的裤子口袋里。
但是范原很明显理解错了她视线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还好他穿的是很宽松的黑色休闲裤,再加上姿势,并没有被发现。
晏冉摸进了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刀。
她的手指是那么的纤细,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天生就是触碰钢琴和画笔的,而不是这种锋利到伤人的小刀。
范原可以清楚的看清她脸上无法掩饰的痛苦和不安,眼尾蒸腾起一抹艷色的潮红,她攥着刀柄的手指发白。
范原粘稠的视线几乎是舔舐着晏冉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额角上的青筋鼓起,胸膛随着急切的呼吸不断的起伏,几缕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前,被渗出的热汗打湿,口里的渴意一直蔓延到他的胸腔里。
她好像很纠结,很痛苦。
拿着小刀不知道该如何示好。
“为什么……”范原好像极其艰难的吐出了这个疑问,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晏冉突然对他以刀相待。
晏冉狠狠地瞪着他,也许是有点凶的,但是看在范原的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就像是无数虫蚁在他心上蛰咬,血液里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痒意。
还好他现在不能动,如果能动的话,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
她无法言说,表情就已经代表了所有。
范原从晏冉的表情中读出了厌恶,这好像让他很是难过,胸口像是被堵住着一块巨石。
刀抵着他的脖子,这迟迟都没有上前一步。
范原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害怕或者恐惧的神情,相反拿着刀的人的手先抖了。
晏冉应该很少拿刀,姿势都别扭笨拙。
她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却迟迟没有下一步,整个人像是被冷汗冷汗浸湿,仿佛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疯狂吞咽着喉头涌上来的涩意,看起来很可怜。
范原很是怜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你是想杀了我吗?”
晏冉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他,因为此刻她也处于迷茫和无错当中,纯澈干净的眼里有眼泪滴溜溜地打转。
颤颤巍巍的紧绷,仿佛一根被拉满了的弦,下一秒就要崩断了一样。
范原滚了滚干涩的喉结,西装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麻,滚滚烫意像是融化的岩浆。
他蓦然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攥住了晏冉细瘦的手腕,方向一转,对着心脏的位置,一刺。
皮肉破开的声音,血液滋了出来,几滴刚好溅在了晏冉的脸上。
鲜艳的红,病态的白,揉抹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啊……”
像是被吓到,晏冉的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了丝丝的音节,带着细小的颤音,听得范原心头发软,又身体发热,血液流动速度也加快了似的,从尾巴骨一直酥麻到后脑勺。
仿佛刺的不是他一样,范原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依旧温柔得体,像是一层面具,遮住了里面的扭曲和骨森。
怕吓到眼前的人,他的声音越发的柔和渗人,“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如情人之间的呢喃,深情的像是在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