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瓷回答的很爽快，几乎是毫不犹豫，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屋内死寂沉默，门外一人长身于立许久。

单薄的身影只身着一件蓝青色的长袍，越发显得露出来的肌肤素净。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叶豫淡淡的声音。

“自甘堕落。”

堂外清风微扬，枝叶飘落，唰唰作响，叶豫低沉磁性的嗓音也跟着缓缓的飘进了耳中。

“我会娶她。”萧瓷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内地里涌动着汹涌，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极致带着血腥味的话，“谁敢说她一句不是，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你也不行。”

一定是有人狠狠的欺负过他。

前世今生，变数太多。

叶豫好像多待一秒都觉得嫌恶，言罢，叶豫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想走，下一秒，衣袖却被拽住。

晏冉想说些什么。

对啊，叶豫只是叶豫，从来都不是她的小渝哥哥。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恐怖，扭曲的像一头被嫉妒迷失的野兽，偏偏还要维持住表面上的人样。

单薄纤瘦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到，日光没有照在她的身上，稀碎的枝叶阴影交错斑驳在蓝青色的布料上，这一股悲凉。

.

晏冉坠河了。

“陛下还是自求多福吧。”

只觉得越来越离奇，他不明白为什么站在她面前的叶豫与梦中的曳渝完全不一样，除了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一切都令她无比陌生。

须臾，叶豫淡淡地道：“闹可以，娶，不行。”

晏冉死死抿着唇，将喉间涌上的腥气咽下：“你让我自重……”

她一转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盯着萧瓷，目光深邃且凌厉，像是要刺穿他这个人。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眼微冷，晏冉看得心底一颤：“你怎么……”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陛下真的是好手段呢，连萧瓷都可以为你死心塌地，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叶豫却只是抽回衣袖：“陛下多虑了，还请自重。”

她对上叶豫那双墨般的眼，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口上的伤像是被人狠狠撕裂扯开，鲜血淋漓。

萧瓷依旧白衣如雪，他不会掩饰，喜欢就喜欢，喜欢就一定会得到。

晏冉狠狠怔在原地。

客堂内一片静谧。

“你说到底也算得上是一个皇帝，却甘愿下贱到这种地步。”叶豫一字一句，“你可知道，你那些血亲之死，也有萧瓷的一份功劳。”

脑海里还是刚才看到晏冉奄奄一息，浑身湿漉漉的场景，脆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只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晏冉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捂着眼睛，哽咽着哭了起来。

“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坏！”

还未说完，只听叶豫嗓音寡淡——

曳渝上辈子对她好，这辈子没有理由一直对她好，更何况两个人隔着血海深仇，是永远都跨不过的鸿沟。

那晏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