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我知道,这是我已经要进入昏迷的前兆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倒下,不然挣脱了束缚的张小烦会将我作为第一个目标的。
还好这里离电梯也不太远,我带着张小烦赶紧回到之前我的病床,夏梨衣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突然就看见我坐着轮椅,轮椅上还横着一个人,赶紧站了起来。
“快,把我之前的衣服拿出来!”我几乎是用了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夏梨衣赶紧将我的道袍拿出来,我将道袍往张小烦身上一裹,下一刻,人就带着轮椅一起倒在了地上......
......
“呜...这是哪里?”我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一片混混沌沌,并五彩斑斓的景象。
我怎么会在这里?张小烦呢?夏梨衣呢?还有,这是哪里?
“在这边。”
我赶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站在我的背后。他梳着一个极为古朴的道髻,用一根乌木束缚着头发,双目紧闭,身上的道袍明显已经刷洗过不少次,虽然有些旧和明显的褪色,但是却极为整齐。中年人的腰板挺的笔直,但是唯一让人感到不自然的是他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中年人背着手就站在那里,仿佛触手可以及,又仿佛在虚无缥缈之中。我一时竟不能猜透他的真身到底在那里。
“敢问前辈,您是?”我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你破了我的法坛,还问我是谁?”中年人依旧闭着双眼,口气显得非常的傲然和冷漠。
法坛?难道他就是貔貅之前所说的那个‘白痴’术士?也就是那个用坟头砖布置了法坛将貔貅困住的那个人?
“难不成前辈就是将貔貅困住的人?”我顿时收起了所有的恭敬。
对我们修道之人来说,对前辈是要有足够的尊敬的。但是有一种人不在我们尊敬的范围之内,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随意使用法力损人利己的人。这种人,一直是我们修道之人之中的耻辱。
“正是。”中年人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困了要睡觉,饿了就要吃饭一样。
“不知道友找我何时?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吗?”我毫不客气的将前辈换成了道友,同时也丝毫不掩饰字里行间所带的嘲讽意味。
“坏了好事?你当然已经坏了我的好事。”中年人还是没有睁开双眼,手也是依然背在身后:“小家伙,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师承又是谁?”
师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师父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姓镇来着。
“斜月三星洞,师承菩提祖师。”我目不斜视道。
我搬出了菩提祖师,虽然我并不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但是菩提祖师好歹也教过我几手。我也是想用菩提祖师的名号来压一压身前的中年人。
没想到听到了菩提祖师的名号之中,中年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
“不知我何罪之有?”我语气强硬。
“你已经将魃放出,还不知何罪之有?”中年人微讽道:“你可知道,现在的法坛之下,魃已经醒来?你可知道这世间已经再也没有青天石可以将其镇压?你可知道将貔貅带入人间会引发何等一场大灾?你可知道?”
中年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语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是怒吼出来的。
“仗着微薄的学识,就敢如此胡闹,难道现在三星洞的学生,已经这样的妄自菲薄了吗?”
中年人说道最后,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
但是,并没有什么异象发生,我顺着中年人的目看向中年人的眼睛,却只看见了两个空荡荡的黑洞!
原来之前中年人不睁开眼睛,是因为他已经失去眼珠的存在!
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