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见太夫人生气,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劝道:“母亲莫气,所幸这件事还有的挽救,虽说过了文定,但到底日子还没有定下来。”
“彩礼都收了,这么浩浩荡荡地,京城里多少人家都知道了。”崔凝芝冷哼一声,“你说你们家那亲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可还真是凑巧。”
崔夫人被气得噎住。
孙希此刻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她见婆婆又被崔凝芝欺负,就上前打圆场道:“母亲是澜儿的亲嫂嫂,自是心疼澜儿的,亲戚间走动,哪里能算着时辰呢?”
崔凝芝瞥谢氏一眼,刚想说话,便被太夫人打断:“亏得毅哥媳妇提早得知,若等澜儿嫁过去,此事才被揭开,澜儿才毁了呢。”
“我们既知道了对方丑事,虽说结亲不成,但也不要成为冤家。需得想个好理由退亲,最好能保全双方颜面的。”三房许氏建议道。
崔凝芝冷笑:“想什么理由?对方瞒着我们他家儿子有柳病,我们没打上门去就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替他想理由!想得倒美!”
“大姑娘家,因为对方柳病退婚,这是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吗?虚长这么大岁数,做事情还是这么顾头不顾尾地乱得罪人。”太夫人呵斥道。
哇,好劲爆的消息!崔景澜不大,与她定亲的儿郎,自然大不到哪里去。
小小年纪,居然得了那脏病,可见平时私生活有多乱,多半还有逛妓院的习惯。
孙希胡思乱想着,嘴角不自觉现上一抹笑意。
崔凝芝眼尖,以为她是笑她被太夫人训斥。
她冷哼一声,大声道:“然儿媳妇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好主意,能解决现下的难题?”
“还是在幸灾乐祸呢?看澜儿的笑话,看我们崔家的笑话?”
孙希心里大骂奶奶的,老娘跟你有什么世仇啊?这一天天地逮着我不放。
可她这种心里活动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怎么办?老娘只是一时不察,磕了一下心猥琐男的八卦而已啊!
谢氏这时候道:“然儿媳妇是个厚道孩子,断不会幸灾乐祸,何况她既嫁给然儿,就是崔家人,怎么会看自己家笑话呢?”
孙希心头一暖,忽然计上心头。
她斟酌了下言辞,缓缓道:“我心里有个主意,但我年纪轻,想得也许不够周全,况且此事还要委屈二婶婶。长辈们只当听听,不行的话,就算了。”
陈氏闻言,稍稍止了泪水,哽咽道:“若是能不损了澜儿的名声,我委屈一下,又有什么要紧?”
“此事若进行得成功,澜儿不但名声无损,反而多了项美名呢。”孙希笑道。
“有这好事?”陈氏目露期待,又带着丝怀疑。
太夫人也开口道:“孙媳妇说说看。”
“我想,澜儿定亲的人家,自然也不希望自家儿子这种丑事外露。”
“那我们不妨让二叔叔亲去他家说,说二婶婶不知从哪儿听说你家儿子得了柳病。”
“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澜儿母亲却又气又急又悔,导致旧疾复发。”
“家里请了多少大夫都没用,都说没救了。”
“最后实在没法子,只好请了寺庙里的得道高僧来家里做法。”
“高僧说,非得二婶婶亲骨肉嫁一个某月或某时辰的女婿冲喜,病情才会好转。”
“某月或某时辰的女婿,时辰不对,不但冲不了喜,病情还会大大恶化。”
“我朝以孝治国,事母至孝,那是为人子女应尽的本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