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琴兮目送燕倾离开,无奈的轻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落在桌上,聂霜紫带过来的琴还静静地躺在那儿。
芍药居。
聂霜紫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包厢充满诗意的房名,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抬手敲了敲房门。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过几遍之后,门里传来欧阳阡熟悉的声音:“谁呀?”
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聂霜紫退后两步,门打开后欧阳阡的脑袋探出来挑眉又问道:“谁……”
聂霜紫看着欧阳阡一脸震惊像见鬼的模样,低头扫过他的衣衫不整,又淡定的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找你有事。”
欧阳阡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再三确定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凭空出现的幻觉后,嘴角抽搐着缩回脑袋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聂霜紫无语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忍住抬脚踹门的冲动,挑眉轻声道:“欧阳公子,若是你想明日有人坐实了你的浪子之名,从此名冠凤城,倒是可以继续将我拒之门外。”
她话刚落下,门又打开,欧阳阡皱着好看的眉头走出来,不满的倚在门边道:“小丫头不要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聂霜紫睨了他已经穿戴整齐的衣袍一眼,扯唇调侃道:“欧阳公子穿衣服的速度挺令人觉得应该学习。”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意味,欧阳阡拿扇子敲了敲肩膀扬眉道:“我房里没女人。”
有没有女人她不感兴趣,她今天不是来捉奸在床的。聂霜紫撇了撇嘴,对外面扬了扬下巴道:“麻烦你跟我回一趟墨王府。”
“回墨王府干嘛?”欧阳阡疑惑,摇摇头笑道:“丫头,今天本公子可是了大钱要观赏燕倾姑娘舞姿的,这表演还没开始呢,我怎么能走?你家王爷有什么事找我,非得这么急?诶,不对啊,就算是他要找我,也应该是派暗卫而不是你啊?”
欧阳阡说着越加不解,低头打量着她:“丫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来找你解惑。”聂霜紫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他道:“你不愿意离开温柔乡,我也不勉强。我只是希望你能将凤燿和王爷之间的恩怨告知我。”
“凤燿?”欧阳阡惊叫一声:“你怎么会知道他?”
欧阳阡果然也是认识凤燿的。
聂霜紫暗自挑眉,淡道:“他现在在王府的地牢里。”
“什么?”
欧阳阡这下要跳脚了:“苏垣什么时候把凤燿捉到了竟然没告诉我?”
聂霜紫耸肩,表示她也一无所知。欧阳阡皱着眉头看了她半晌,心中满腹狐疑却不知道问什么,默了半晌只能道:“我们回去再说。”
说着回头望了一眼房内后,面无表情的往外走了。
聂霜紫看了眼欧阳阡的背影,也回头看了看房里,这一眼恰好对上彩珠垂帘后一双霜华熠熠的黑瞳。聂霜紫摸了摸下巴,秀眉轻扬,也转身离开了。
厢房里的垂帘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掀起,帘后的妖魅男子抬起不羁眉目,薄唇溢出一丝轻笑:“好大胆的小姑娘。”
聂霜紫跑出凤凰楼大门才追上欧阳阡。欧阳阡扬扇睨了她一眼,停下脚步凑过来低声道:“丫头,我房里真没女人。”
“……”
聂霜紫默然无语,她还以为欧阳阡其实不大在乎自己的名声,原来还是会怕她乱说啊?
司漠快步走至云晖院书房前,抬手敲门:“王爷。”
“进来。”
推门而入,苏垣正坐在书案后看书。司漠行礼之后,抬首道:“王爷,暗卫回报,静祁郡主投河了。”
苏垣眸光微动,放下书本,但还未说什么,窗户处就传来一阵轻叩声,一道黑影闪身而入,跪在地上禀告道:“王爷,阿紫姑娘寻了欧阳公子回府,现两人正往地牢而去。”
苏垣轻皱了下眉,望向司漠:“人呢?”
“人无事,已及时救起,现在安王府中。”
听到司漠的回答,苏垣起身向外走去,淡淡道:“未死便好。”
聂霜紫一路领着欧阳阡到园地牢入口处,纠结着的思绪就没停下过。她原先只是想从欧阳阡这里打听清楚王爷非杀凤燿不可的原因并想法子说服欧阳阡出面插一脚,为凤燿争取一线生机,毕竟欧阳阡和王爷的情谊还是毋庸置疑的。但谁知欧阳阡听到凤燿的名字,感兴趣是感兴趣了,却半点也不愿把凤燿和他们的恩怨说清楚,只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自己领会,这让她很是无语。而且,欧阳阡一回王府就直冲地牢,压根就没有知会王爷一声的意思,聂霜紫不禁怀疑,她找到欧阳阡其实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他明显就是一副要搅混水的雀跃样啊,真的会帮凤燿吗?
地牢仍旧幽深空旷,欧阳阡轻车熟路的走在前头,明显不是第一次来的样子。聂霜紫跟他后面,慢吞吞的走着,想着一会儿见到凤燿说些什么。走到一半时,地牢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聂霜紫从思绪里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