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蕊眉头微蹙只是瞬间又恢复常态,又重复一遍,“有事吗?”
“你要是困就滚去睡觉,别在这杵着占地方。”她不在看苗蕊,两条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认真的抽起烟来。
苗蕊知道她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为她好,可还是不能去休息,就算没有效率,至少心里不会觉得愧对自己。
她又从桌子上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还没安静几秒,“啪”一声,苗蕊面前就多了一沓钞票。
“这些你先拿去用,等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哦,对了,连利息一起给。”温文轻轻一跃,跳下来桌子。
“温文。”前脚都踏出了寝室的温文被苗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住,这女人就是麻烦,一定是不肯要这钱。
她不耐烦的转过身,冷着脸,“都说是借你的,怎么这么麻烦。”
“能不能给我支烟。”苗蕊不假思索,不容她多说就脱口而出。
温文有些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乎乎的把整合烟都扔了过去,“都给你了。”再给摸摸兜,摸出一只打火机一起扔了过去。
“苗蕊,你是有梦想的人,不应该为了钱去那种地方。”随后把寝室的门给戴上,想了想又说,“记得把窗开一会。”
苗蕊坐在窗前,学着她的样子点燃一颗烟,葱白的手指夹住烟卷,粉嫩的双唇抿住。深呼气,猛吸了一口,瞬间呛的她咳嗽起来,泪在眼眶打转。
味道这么呛,为什么却有这么多人对它不离不弃呢?
嘴角透着淡淡的笑意,仔细打量,那是透着多少辛酸的弧度。
原来她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看似拥有致命诱惑,实则会给她带来的痛苦的东西。
那人,应该也是如此……
她看着手中的泛着猩红的烟,直到全部燃尽,才站起来把剩下的又放回到了温文的床上,另外还有那一沓钞票。
心意能领,钱她却不能收。
其实温文有一句话说的并不对,她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生存。
别人的施舍可以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这个世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夜晚的帝都像是游走在人间的鬼魅,它让人望而却步的同时又充满着致命诱惑,所以大部分人最终还是臣服于心底最真实的浴(yu)望。
苗蕊同平时一样,只要是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全身的警觉就要全部开启。
可奇怪的是,那晚打了人后,经理只是小小的训斥了她,不再让她当酒水服务生,而是去当收拾卫生的“阿姨”。
最奇怪的是,待遇居然和原来一样。
此刻,她就在穿着清洁工的衣服,长衣长裤就连脖子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苗蕊呀,我这腾不出手,你去旁边的那个蹲位瞧瞧,指不定被刚出去的那女人吐成啥样了。”资历老一些的保洁阿姨手里拎着满满一桶水,对着苗蕊说。
苗蕊点点头,拿起拖布走到旁边的蹲位。
一开门,迎面扑来的就是那股子酸臭味,狭小的空间一片狼藉。
她拿起手中的工具,开始认真的清理。表情平淡,用句煽情的话讲,可谓是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