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楚推开秦知贤的手,如溪的眸里是坚韧,他看见的是决绝。
害怕失去,他像气急的孩子,怒喊道:“岳灵楚,本王不准你走,不准,你独自行动。”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软下,凤眸里的殷红黯然敛下。
“你现在已经是贤王妃了,你的爹娘也就是本王的,”秦知贤不容置喙的语气,“本王救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天经地义。”
好个‘天经地义’!灵楚望着他坚定的表情,心里想说的话被悉数咽下。为什么总是在需要你的时候,身边的总不是你。
师父,这难道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他的肩膀,宽阔有力,入耳的清沉嗓音,灵楚怔望着他的背影,眉间添了几分惆怅与感伤。
夜里,一张床上,衾被相隔,他在外头,灵楚在里,辗转反侧。月光洒进,彼此的呼吸听得清晰。
“你!”
灵楚侧身,正对上秦知贤幽邃的眼眸,月光在他的脸上镀上柔和之色,瑰色的唇瓣近在咫尺。
灵楚急敛眼眸,抓住衾被的手一紧,低声开口:“谢谢你。”话一落,她喉头一涩,侧身一刻,秦知贤厚实的掌心便袭来,灼热的温度,让灵楚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他大掌一挥,丝滑的衾被潇洒落地,灵楚愕然之际,他健硕的身躯猛然压来,墨发铺满肩头。洁白的亵衣,敞露的脖颈,麦色的肌肤,一股脑的涌入灵楚眼里。
灵楚见此,一双手放的位置全都遗忘,澈如溪的眸子震惊、不知所措,被他深情脉脉的眼锁住。
眼前一黑,他掌心的茧清楚的感悉,湿热的吻落在鼻尖,一点一点下移,凝重的呼吸,指尖勾动眉梢,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他的温柔,像毒药,抑或是解药,在末路的时候,总是你在我身边,叫人如何拒绝。
灵楚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如果这是报答你的方式,那就这样吧!
许久许久,秦知贤压下身体的欲望,狠狠的含了口柔软 的唇瓣,怀抱住灵楚娇软含香的身子,闭眸睡下。沉重的呼吸在灵楚耳畔萦绕,满脸羞红的她打着睫翼,身体接近的温暖,彼此毛孔的清晰,都叫她浑身怔住。
想挣离他的怀抱,刚离一分,他有力的臂膀便将她揽回,下颌抵在她的发间,强势霸道的占领。
“别动,让我抱着你。我说过,我会等,直到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为止。”
灵楚想说什么,喉间的话被他堵住。
“我与你之间,没有恩情。”
月色都偏移,黑暗下,灵楚紧抿的唇瓣,落寞的表情,谁都没有瞧见。
看懂一个人,是她蹙眉的瞬间,抿紧的唇瓣,还是指间的打转。莫不过你眼里心里,都是她,又如何猜不懂她。
翌日,微光熹亮。
贤王府门口,暮霭哀愁的递上细软,喏喏的说道:“小姐,带奴婢一起去吧!”
灵楚摇头,“你好好待在府里。呐,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暮霭连连点头,灵楚眼眸望向在朱红门下秀丽的身影,伤愈的缂针。
“照顾好缂针,还有你自己。”
暮霭失落的点头,不甘的退向缂针的方向。她的内心是不愿的,她对这个二小姐实在没什么好感,还有岳府那么多人都死了,就她活着,任谁都想不通。
她的解释是,在她看到凶手的那刻,她惊慌的喊出声,凶手一刀砍下,鲜红的血霎时漫开眼。当她疼痛醒来时,看到的是遍地的尸体。
后面,拖着受伤的躯体来到贤王府,这一养,便是半月。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秦知贤布衣着身,难掩月华之姿。
灵楚低声一应,向站在门口的缂针与暮霭投去放心的目光。
缂针望着晨光下高大的身姿,敛下爱慕,心中默道:王爷,小心。
秦知贤、灵楚、影翻身上马,骏马发出嘶鸣声,正当三人踏马之际,远处传来大声呼喊和马蹄的哒哒声。
“王爷,王爷!”
秦知贤凤眸眯起,他看见,那是皇宫侍卫的打扮。
“王爷,王爷,”来人扑地跪地,大汗淋漓,“太后,太后娘娘,出事了!”
“什么!”秦知贤下马,面色一紧。
来人战战兢兢回道:“太后昏迷不醒,宫中太医无人查出缘由。”
“宣张池!”
“宣,宣了!”
秦知贤双手握拳,手背青筋突起,着急去皇宫,却又......
灵楚走上前,覆上他握成拳的手,“对不起,我不能与你一起去皇宫。”
秦知贤眉头紧拧,该说的没出口,两难的绝境,她退的步伐总是让他不及。
扬手一挥,快如闪电,日影迷踪。
“誓死保护王妃,她若一发之伤,你二人提头来见。”秦知贤冷冷吩咐。
“是。”日影黑袍裹身,腰间的软剑在日光下折出阴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