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裁缝已经上工,闻青和他们打声招呼之后,便和肖姨开始准备发工钱。
十个裁缝自昨晚开始就兴奋不已,此时更是时不时瞄闻青一眼。
直到闻青将五块钱发到他们手里,他们才相信这是真的。喜悦、激动、兴奋程度不压于水湾村的王婶她们。
十个裁缝的工钱发了之后,闻青亲自给肖姨和宝红发了。
肖姨的工钱最多一个星期,有四十块钱,这可把肖姨吓坏了,连连推辞说:“闻青,闻青,你别别给我这么多。”
闻青笑:“肖姨,说了一双鞋子但凡有你经手,就提三毛钱,一百五十双鞋子,你一个做一百双的鞋面鞋垫,给你三十块钱,哪里多了?再说了,‘逢青’的衣裳、鞋子上上下下都由你一个人来操持,这四十块钱你拿的一点都不多。”
闻青一字一句将肖姨的功劳都说出来,说的肖姨两眼泪汪汪的,她没有想到闻青会如此清楚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还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
闻青不但救了她儿子的命,还让她赚的比以前开店时还多,她也越来越发现自己的价值:“闻青……”肖姨几乎哽咽,她从没拿在一个星期内赚四十块钱过,四十块钱啊。
“拿着吧。”闻青笑着把钱塞到肖姨手里。
宝红也在一旁劝着:“肖姨,钱拿着吧,咱以后好好干,不让闻青姐操心不就好了。”
闻青笑:“对,宝红这话说的对。”
肖姨这才接下四十块钱了。
接着闻青便说:“宝红,去路口找个男劳力,把咱们这‘肖姨裁缝店’的门头给拆了。”
肖姨、宝红一愣,问:“为啥?”
肖姨抹一把眼泪说:“闻青,为啥要拆门头,这可是咱们的门面啊。”
闻青笑着说:“肖姨,你忘了,咱们‘肖姨裁缝店’已经转型了,门头当然也要换一换了。”
肖姨这才想起来,肖姨裁缝店是以自己的名字命的名,现在不管这个店是闻青的了,这片地儿都是闻青的了,当然要换门头,但是肖姨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说:“我们早转型了,为什么之前不换,现在换呢?”
闻青看向对面裁缝店,对面裁缝店客人络绎不绝,闻青笑了笑说:“之前我没想打倒它,现在我想了。”
“打倒谁?”肖姨不解地问。
“打倒对面裁缝店。”闻青说。
宝红不懂了:“为啥啊?对面裁缝店是谁开的?之前闻青姐你不是都说不管它,还可以让它给咱们赚钱吗?现在怎么要打倒它了?”
闻青看向宝红说:“以前它没惹,昨天她惹我了。”
“谁?”宝红问。
闻青说:“章方方。”
肖姨、宝红俱是一愣,肖姨问:“就是昨天跟纪家人一起来闹的那个姑娘?”
“没错。”
“对面裁缝店是她开的?”
“对。”
“为什么?”
“她想把我挤出县城。”
“又是为什么?”
“因为她想嫁给纪彦均,因为她舅舅也支持她嫁给纪彦均。”
肖姨惊讶不已,她一直以为对面是哪个眼红病开的裁缝店,就是为了想赚钱,没想到居然是章方方开的,这、这……让她不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肖姨愣了愣问:“可是,你都不愿意嫁给纪彦均了,她还这么做。”
“所以,我不惹她,她都来惹,我怎么会放过她呢?”闻青看着肖姨笑:“不然,我也太好欺负了是不是?”
“对!”宝红接话,无条件支持闻青:“闻青姐说的对,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咱们干啥他们学啥,忒不要脸了。”
闻青笑:“那你还不快点找人来,把门头给拆了。”
“好,我这就去!”宝红应着,抬头就跑出了肖姨裁缝店。
不一会儿,宝红就带了两个男人过来,谈好了价格之后,两个人便拿着工具,开始拆门头。
门头这么一拆又引起周遭一片喧哗,毕竟昨天刚有人来闹过肖姨裁缝店,今天就拆门头,难道是生意做不下去了?
“真可怜啊,城里人欺负农村人,害得人家连生意都做不了了。”
“就是,纪家那家人真恶心。”
“太恶心了。”
“说不定是背后找混混,硬把闻青逼走了。”
“……”
于是,闻青不过是拆个门头,就让来来往往的路人脑补了一大盆的狗血,同情弱者的本能,令一众人纷纷不由得怜惜起闻青,免不了的是齐齐痛骂纪家人不是东西。
而同时,闻青拆门头的事就免费地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