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哈哈哈哈……”
姚青看看武岳阳,扭头问麻耗子:“你走不走?”
丁敏不避不让,挥动拂尘,自下向上抖动紫藤手柄,银丝似甩出的铁鞭,后发先至。拂尘柔中有刚,鲸须受力激射,无异于无数刀锋,带着风声抽向魏芝祥面门。魏芝祥知晓其中利害,急忙缩臂侧身躲闪。丁敏只一招就解了魏芝祥的鹰爪,并化被动为主动,就势抢攻。她招式不待用老,手腕一抖,拂尘尾在魏芝祥头顶挽了个,顺她手势劈头罩下。这一招叫“黄龙盖顶”,拂尘尾在空中铺散开来,呈扇面合围向魏芝祥。魏芝祥无奈后退。丁敏得势不饶人,又一招“追云赶月”向前掠去,补一式“横扫千军”,将拂尘向魏芝祥拦腰横向挥击。魏芝祥再退。
麻耗子和姚青也听出是老孙的声音,麻耗子还听出呼救声是从黑塔中传来,他抬头望向黑塔。
魏芝祥本打算趁机跟上前去,与丁敏贴身肉搏,削弱她武器上的优势,怎奈他的意图早被丁敏洞悉。丁敏翻转之际不忘挥动拂尘,封死了魏芝祥追击的线路。魏芝祥含恨站住,他同样感到惊诧,塔中十二年苦练,合四师弟两人之力,不但拿不下丁敏,而且竟在争斗中处于下风,这十二年囚禁之苦,白受了么?魏芝祥面庞抽动,冷笑道:“嚯嚯,彼此彼此!”
丁敏瞧出双方胜负的关键在徐凤春身上。她有意先击伤徐凤春,可是试着追了几次,徐凤春都远远躲开,一味辅助魏芝祥与她缠斗。丁敏就断了先制服徐凤春的念头,心道:“看你这两把竹签,能用到什么时候!”
“可是老孙哪去了?”武岳阳走到坍塌的窗口向下张望。这一望不要紧,果然发现了玄机——老孙竟又被绑了手脚,勒住了嘴,让人捆成一团塞在塔后的基座的角落处,仍在拼命挣扎着。
武岳阳从第一层逐层向上搜索,直到登上塔顶第八层,也没见到一个人,倒是意外地在第八层石室中找到了被夺走的天蓬尺。天蓬尺失而复得,武岳阳颇感心安,想到必是先前只顾注意变了脸的俞青红——也就是此刻的白袍老妇丁敏,而没有注意到天蓬尺。他拾起天蓬尺,暗叹冥冥中或许自有天意,自己若不上塔来找艄公老孙,如何能找到天蓬尺!
武岳阳向被丁敏缠住无法脱身的魏芝祥和徐凤春看去,面露踟蹰。
“好,你留下吧!”骚猴儿转过身,说完转身向山下跑去。
一招“鹞子翻身”虽令丁敏化险为夷,可她认为自己手持利器,与手脚不便的晚辈过招,竟被对方逼得如此狼狈。丁敏面色铁青,咬牙道:“这十二年,你俩倒也长了些本事!”
白袍老妇丁敏气得浑身发抖。她满面煞气,目露杀机,身上白袍无风而动。
“我去瞧瞧!”武岳阳丢下麻耗子和姚青,返身跑回黑塔。
丁敏旋转拂尘,挡落徐凤春弹出的竹签,却已不及躲避魏芝祥拍落的鹰爪。
麻耗子没有吭声,跟着退后几步。
武岳阳赶紧顺阶下塔,姚青和麻耗子也寻声来到塔后。三人给老孙解了绑。
魏芝祥和徐凤春两人一唱一和地大笑起来。
丁敏使开了二十八式武当太乙拂尘,一招接着一招,流水般滔滔不绝地抢攻,丝毫不给魏芝祥喘息的机会。魏芝祥则以塔中自创滑行身法配合先天罡步,变换使用鹰爪功、伏虎拳等重手法与丁敏战在一起。徐凤春不远不近协助在魏芝祥身侧,相机出手。
徐凤春暗道不好,魏芝祥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很没有道理,丁敏的拂尘显然要更快一些,不等大师兄伤到丁敏,他的腰腹就要被拂尘划开。徐凤春不及多想,双手疾弹,接连弹出多根竹签。
“嚯嚯嚯嚯……”
魏芝祥揉身而上,两腿趟小步,足底贴地滑行,丝毫不受脚铐所限。待迫近丁敏,以擒拿武岳阳相同的手势,一手五指簸张,对准丁敏咽喉抓去。
姚青直视着武岳阳,“你还要磨蹭么?”
武岳阳走到塔基另一侧,向魏芝祥、徐凤春和丁敏打斗处看了几眼,心里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添乱,即便帮忙降服丁敏也未必是好事。魏、徐二人这十二年来被囚在黑塔中,可远眺外面天地,闻百鸟鸣唱,嗅草木清香,却始终难出石室一步,早被困得变了脾气秉性。现如今乖张暴戾,出手就要伤人性命,正邪难料,还是远远躲开要好。
武岳阳叹口气,“走吧!”
他话音刚落,塔前传来一声闷响。原来徐凤春手中竹签用尽,只能上前以拳脚与丁敏相斗。尽管魏芝祥和徐凤春前后夹击,无奈两人行动毕竟受手镣脚铐所限,兼之丁敏有紫藤拂尘相助,只几个回合,就双双被紫藤拂尘拂中数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徐凤春更是被丁敏一招“马后扬鞭”以拂尘卷住手铐铁链,重重摔在地上。
魏芝祥独木难支,又走了几个回合,一个不留神,被拂尘缠住左腿,他挣脱不得,眼看丁敏一脚直奔胸口踢来,当下凝气于手,对准丁敏抬起的脚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