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至踏上去往学校的路，这个美梦已经被她忘在了脑后。她急匆匆地往学校跑，因为这一天是星期三，轮到她所在的三组值日。夏至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刚下公交车的陶瑶瑶。原来陶瑶瑶坐的那班车半路坏了，只好又等了一班车。两人赶紧一起往教室跑，还好，她们赶到的时候值日还没结束。

“陶瑶瑶你怎么才来？快把作业借我抄一下！”

“瑶瑶美女，同求作业，昨晚玩游戏忘记写了。”

“什么游戏？是不是‘来生’？”

“你说呢哈哈哈……诶？陶瑶瑶，作业传我一份啊？要不你干脆分享到咱们群里吧！”

一片求作业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句不和谐的言论：

“哎，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地震？”

“地震？no　no　no，我只看到一个肉球从我面前滚过去了！那么胖还穿那么厚，都看不出是个男球还是女球。”

“噗！哈哈哈哈你太幽默了。话说陶瑶瑶会迟到，也是因为夏小胖跑不动吧。”

夏至推了推眼镜，拿着抹布默默地从这几个女生身边走过，惹得她们夸张地捂住了鼻子。

赢晓娇狐疑地盯着夏至，皱起秀气的眉头：“你竟然偷听我们说话？！”

“至于么？”夏至对于这种不友好的行为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懒得搭理她们，和陶瑶瑶一起做起了值日，然后一个人去水房洗抹布。

夏至表面虚胖，实际上却是营养不良，怎么会是天天练舞蹈的赢晓娇的对手？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刚尖叫出声，又被赢晓娇用力一推。失去平衡的夏至一下子扑到水池边，湿漉漉的水池让她的校服湿了一片。

“赢晓娇！你赔我的眼镜！”夏至的胸口急剧起伏着，这好像是她上高中之后第一次大声说话，还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课间走廊上。

“李子瑕！”那个女生陡然提高了声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拒绝我？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啊！”

从小到大，加诸在夏至身上的不怀好意和风言风语，简直就像李子瑕收到的情书那么多。

夏至咬了咬嘴唇，拿出眼镜离开教室。赢晓娇正和同学倚在4班后门门口说笑，一看到夏至，立马皱起了眉头。

“水房没有监控，我也不想去看班主任那张脸。”夏至说。

夏至还以为最坏的情况是赢晓娇死不承认、拒不赔偿，没想到她竟然会装作不认识她。

“夏小胖你以为我傻吗？水房和工具间就隔了一道墙，门也没关，你敢说你没听见？你不但是个智障还是个聋子啊？你爸妈就是因为这个才把你扔到福利院的吧？”

“报告。”小小的女声打断了楚时爱的语文课，他和整个5班的目光瞬间聚集到门口：软蓬蓬柴乎乎的蘑菇头，歪歪扭扭的圆形眼镜，红红的双眼，干一块湿一块的校服……

“什么？”赢晓娇先是嫌恶地瞥了那副红色的镜框一眼，然后状若无辜地说，“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啊？我认识你吗？”

夏至顾不上疼痛的头顶，也顾不上湿了的校服，赶紧蹲在地上，双手在模糊的视野中摸索着，捡起了自己的眼镜。镜片已经被踩碎了，轻轻一碰，就掉在了水房那白的地面上。

“没有。”李子瑕的声音也更加清晰，似乎已经走到工具间门口。

“不用了楚老师，我穿得厚，没事，”夏至低声说，“老师，我能进去了吗？”

“那，那我们……”陶瑶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嘀嘀嘀”，夏至刚带上vr眼镜登入虚拟教学系统，陶瑶瑶的消息就响了起来。

“夏至未至：下课再说吧。”

“夏至？”楚时爱走下讲台，“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送你的圣诞节礼物收到了吧？你喜欢吗？”那个女生的声音又传出来了。

赢晓娇说完，伴着上课的铃声，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工具间。

“夏小胖？你在这里干嘛？”

“班长——”一声拉得长长的妩媚音调，简直和npc御姐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