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丽妃惊讶,接着叹了口气:“许是这两年事情太多,皇上为之操劳,渐渐力不从心,以至于不得不服用丹药保持精力。这也没什么,几位先帝晚年时,也是这样的。”
我去!合着这还是大夏皇族的优良传统?
阮绵绵一脸的囧囧有神:皇帝们到底知不知道?这就是饮鸩止渴,有哪个皇帝是靠服丹药长命百岁的?真可惜,她对当今还挺有好感,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偏偏怎么就走上先帝老路,好上这一口呢?而且这个事儿吧,还没法劝,谁劝他和谁急。
“这就难免皇上大发雷霆了。”
阮绵绵摇摇头,但很快又纳闷道:“王爷向来是个周到的人,既然知道皇上服用丹药,又是皇上特意提起,他不该忘了丹房啊。”
“谁说不是呢。那孩子从未出过纰漏,就这一次,不知怎么了。”丽妃揉揉额头:“不过他向来不喜这些,只说术士丹药,都是骗人的,还劝过皇上不要服丹,但那会儿皇上也没斥责他,这一回为何又大动肝火?”
“此一时彼一时。”阮绵绵眉头一动:“这么说的话,王爷是不是就要回府了?但不知太庙那边,皇上又委了谁?”
丽妃苦笑一声:“恰恰相反。皇上说,卓儿不做好这件事,就不用回王府了。想来他这会儿还在太庙为丹房苦恼,偏偏我们又不能过去,我想到他遭受这样打击,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就……唉!生在帝王家……生在帝王家……”
最后一句声如蚊呐,似是在自言自语,话音未落,已是潸然泪下。
阮绵绵心中叹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上前搂住丽妃,轻声道:“王爷心性何等坚韧?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安慰,哪怕是我和白妹妹在他身边,也只会绊着他。母妃放心,这次的事情我觉着……倒也不大,您这是关心则乱了。”
丽妃仍在擦泪,深宫二十余年,她从一个小小女官爬到妃位,虽说是凭自己的容貌本事,但又有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她看过太多绝望的人黑暗的事,尤其是到了这个年纪,儿子越出色,盼头越大,胆子也就越发小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便坐立不安。
只是人前还要装出坚强模样,此时忽然被阮绵绵搂在怀中,虽然这是她儿媳妇,肩膀甚至还有些稚嫩,但是在这惶惶不安之际,忽然有了这么个依靠,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伏在阮绵绵怀中无声哭泣起来。
阮绵绵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丽妃将心中恐惧不安发泄大半,人渐渐平静下来,她才用帕子替对方擦去满脸泪水,一边沉着道:“母妃放心,我仔细想了这件事,确实不是大事,甚至……还可能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丽妃本以为阮绵绵只是安慰自己,谁知听她最后一句,显然还有不同见地,眼中不由升起几分希望。
阮绵绵便掰着指头数给她听:“一来,皇上若真不满意王爷的活计,怎还会让他继续主持太庙的修缮工作?这只能说明,王爷的工作整体是让皇上很满意的,在皇上心中,只要王爷认识到丹房的重要性,一定可以做到尽善尽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