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死心吧,奴婢万万不能让您动手,不然王爷问起我没办法交代。”
芳草扯着麻袋另一个角,大义凛然。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陪嫁丫头,天然就在我这个阵营里,你不具备迎春夏荷秋香冬雪的身份优势,想爬墙?也得问问王爷收不收。”
“咳咳……那个我问一下,爬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本来在我的墙头上,现在竟然大逆不道的想要爬去你那边墙……”
声音戛然而止,林卓好整以暇地看着阮绵绵僵硬地,一寸一寸将脖子扭过来,艰难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我要是提前通知了,哪里还看得到这样好戏?”林卓翻个白眼,走上前,随手拨开麻袋看着一堆红皮的奇怪作物:“这就是地瓜?争来争去的做什么呢?”
阮绵绵立刻来了精神:“王爷不知道,这地瓜的产量奇高,我想为你培育出一批种芽,结果丫头们一个个蝎蝎螫螫的,说什么也不让我动手,简直岂有此理,我还是不是你的王妃?是不是这院子里的主人了?”
几个丫头连带芳草在内,好悬没哭出声来:堂堂王妃,竟然干起恶人先告状的勾当,还给不给她们这些下人活路了?
“是不像话。”林卓假装严肃地点头:“什么时候奴婢也能管起主子来了?这屋里的丫头,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二十板子,撵出府去。”
“啊?”
阮绵绵傻眼,立刻露出了纸老虎的本来面目,在一片“王爷饶命”的哀求声中,张开双臂,宛如只老母鸡般将丫头们护在身后:“王爷,我开玩笑的,不用这么认真吧?”
“你是王妃,怎可随意开玩笑?放心,撵了她们,回头我再找好的服侍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奴才还不好找吗?”
“没有这样道理。”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瞅瞅这王公贵族的嘴脸,连逆天的颜值都挽救不了,透着那么一股丑陋险恶。
阮绵绵只觉气往上撞,高声道:“君无戏言的那是皇上,我一个女人,女人心海底针,我连开个玩笑都不行?再说,奴才怎么了?奴才不是爹生妈养的?她们在家里,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只是命不好做了奴才,就要随便被人轻贱吗?王爷,我……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可以心系天下的苍生百姓,为什么却容不下这些奴才?奴才不也是人?不也是苍生吗?”
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或许也只有他的王妃,会理直气壮地为奴才说话。多少人嘴里念着苍生百姓,也只是嘴里念叨着,眼里从不会看见这四个字,更有甚者,背过身就能逼得那些升斗小民家破人亡。
林卓这样想着,一颗心不自禁就柔软几分。
见阮绵绵眼泪都下来了,明明很害怕却偏要挺直身体护住几个丫头,他便掏出手帕,上前替她拭去眼角泪水,一边沉声对芳草等人道:“王妃的话你们听见了,她是如何护着你们,你们也看见了。我希望你们记住她今天的话,记住这个挡着你们的身影。给她做丫头,是你们的福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