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秋意正浓。也许京城已经褪去了绿色,但是,江南却仍是色彩斑斓。
玖兰千柔正倚在望月楼的窗前,俯视着整个园的风景。
自那日搬进望月楼已经过了几日,玖兰千柔却再没有见过慕容千睿。
那日,玖兰千柔遭了调侃,秋荷还开心地禀告给了慕容千睿。慕容千睿傍晚便差若风传了话来,害得玖兰千柔差点想从望月楼的窗户跳下去。
若风是这样传的话。“夫人,爷让我给您传句话。爷说,现下太过匆忙,许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明日怕是不能成婚了。还请夫人不要太过焦急!爷说,不会让夫人多等的~”
当时,听见了若风的话,玖兰千柔是羞愧难当。直到今日想起,玖兰千柔都忍不住捶胸顿足。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什么叫颜面无存?
如果当时她能假装高冷,一句话都不说的话,就不会遭人耻笑了~
因为赌气,玖兰千柔硬是没有再看自己的嫁衣一眼。因为赌气,玖兰千柔竟没有迈出望月楼一步。
待在望月楼的这几天,玖兰千柔每天都站在窗口。名义上是望着园的景色,而实际上是看慕容千睿会不会来找她~
然而,玖兰千柔看着府里的下人越来越多,看着下人每天来来往往地筹备着,却始终没有看见慕容千睿的身影。
别说秋天的影子了,冬天的影子都很难见,南方是很少下雪的。现代的时候,南方的冬天气温也就零下一两度而已。一年说不定只有一场雪或者两场雪,甚至可能一年到头都看不到雪。
秋月也听见了声音,也转过身,看向了楼梯口。
“对呀!”秋心笑着回答。
炙热的呼吸扑在玖兰千柔的颈上,低沉的声音响在了玖兰千柔的耳边。
做准备,就不来看我吗?你就有理吗?这样想着,玖兰千柔更加委屈。轻轻地推开了慕容千睿,玖兰千柔低声说:“那你继续去准备吧!”
秋月轻挑秀眉,有些无奈。还说没有想着慕容千睿~
听着熟悉的声音,玖兰千柔微微眯上了眼睛,问道:“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
“我没有~”玖兰千柔矢口否认道,“我只是太烦了。”
心口好像放了一个大石头,玖兰千柔觉得特别地堵,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玖兰千柔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慕容千睿微微一笑说:“为我们的大婚做准备啊!”
玖兰千柔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笑着问道:“呵呵~是吗?!”
出了望月楼的门口,秋心疑惑地看着秋月,问道:“秋月姐姐,为什么夫人不太开心呢?”
拉着秋心的手,秋月轻声说:“走吧!别吵着夫人了!”
将脚抬起,放在了椅子上,玖兰千柔抱住膝盖,将自己的脸埋进胳膊里,蜷缩在贵妃椅上。
突然,玖兰千柔听到了咚咚的上楼声。微微转过头去,玖兰千柔向楼梯口看去。
秋月一脸无奈地盯着玖兰千柔,撇了撇嘴道:“当然是啊!夫人,您最近很反常啊!”
“有什么可烦的?”秋月疑惑地说,“府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您就要成亲了!”
秋心眯起了眼,故作神秘地说:“姑娘就不好奇?!”
“啊?!”秋心一时反应不过来。
玖兰千柔神游了一会儿,便有些痛恨自己高中地理学得太好了!秋月说的提不起她的兴趣,枉费了秋月的一番好心。
起初,看不到慕容千睿的声影,玖兰千柔还有几分庆幸。可是几天过去了,慕容千睿依旧没有出现,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秋月不相信地看着玖兰千柔,有些焦急地说:“夫人,您有什么心事就说吧!秋月这么让您信不过吗?您还瞒着秋月!”
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心。
张了张口,玖兰千柔有些迟疑地问道:“我说,千睿他,就没说别的了?”
忽然,强有力的胳膊环住了玖兰千柔。玖兰千柔一怔,便感觉到了一个重重的物体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滑嫩的肌肤紧贴着她的侧脸。
秋月的话打断了玖兰千柔的沉思,玖兰千柔忍不住一惊。秋月是何时上的楼,她居然都不知道!
秋心看见玖兰千柔,笑着禀告道:“夫人,秋荷姐姐让我来传话。”
“夫人天天在这儿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要是喜欢园的,秋月陪您赏去,就是了。何必这么可怜巴巴地站在窗前?”
听见秋月提起慕容千睿,玖兰千柔急忙摇头,否认道:“我没有什么心事!也没有想慕容千睿!”
“十月二十二?”秋月疑惑地说,“那不就是后天吗?”
秋月揉了揉额头,委屈地说:“可是,你为什么戳我?又不是因为我让夫人烦心了!”
玖兰千柔搓了搓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明明传来的是个好消息,但是却并不觉得喜悦。难道,是因为恐婚了吗?所以,这样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