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想着，反正闲着也无聊，看在她刚的“手艺”逗自己开心一笑的份上，就看看她要折腾啥。

“那你一定要我陪你看店？”春草不明白。

回到店里，大丫似乎很爱磕瓜子，坐在柜台里，翘着腿，自己磕着瓜子。

春草大丫一直将人送到镇子口，看不到背影才往回走，大丫有些失落，低着头不说话往回走。

“我爹从小就教我识字算账的，但你这是写的什么，我一个不认识。”

念了一会儿，春草便开始犯困，眼睛一眨一眨的，吕子祺还想跟春草说话，便放下书，吹了油灯，搂着春草躺下。

春草很是不爽，“笑什么笑，你自己会缝么？还取笑别人。”

“方老爹呢？”见吕子祺一个人，春草好奇问道。

春草坐在靠里面，无聊的看着大丫，这架势，这地儿也没谁了，谁家大姑娘不是规规矩矩文文静静的，就怕一个不好名声坏了找不到好婆家。

“你去找一些牛皮纸来，多找一些。”春草吩咐。

找来一堆牛皮纸，春草叠好一叠，用剪刀剪成正方形，再让大丫给她纸笔，开始往上面画黑红梅方，再填上阿拉伯数字。

“我还是拿给娘吧。”春草拿起布匹，出了门。

大丫白了春草一眼，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继续往回走。

匆匆吃过早饭，一行人便出发了，去凤城要一天路程，吕子祺跟方老爹要在凤城留宿一晚，明天才能回来了。

一下午，两人便研究这一叠纸牌，玩儿到天黑下来，两人才点上油灯，关了店门，做晚饭。

第二天，两人便一直拿着自制的纸牌打发时间，斗地主厌烦了，春草便教大丫其它的玩儿法，拿了毛笔，赢了的就子在对方脸上画一笔，大丫刚学的时候，总是春草赢，但春草手气太霉，即便技术再好也会输，两人脸上都画成了大猫，倒是玩儿得不亦乐乎。

“你想累死我啊，天天这样跑，再说大丫一个人在家呢。”春草不满的从吕子祺怀里滚了出来。

方叔给大家介绍，这伙计叫李有亮，李有亮便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惊掉了春草的下巴，看着这李有亮一脸憨傻的笑容，心里腹诽，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的，你睡吧。”春草答话，之后大丫没了声音，因为是继续睡了。

“当然会了。”

“你识数么？”

起头的架势还是有模有样，又是画样板又是剪。大概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看着手里的两片缝在一起的三角形，春草有些郁闷的丢在了针线簸箕里。

“搬家那两天我白天回来就是了，到时候你去接我。”

春草没话可说了，看大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还以为她啥都不会。

“那你晚上得回家，早晚我赶牛车送你。”

“我不喜欢舅母跟表弟表妹，因为咱家比她们家有钱，表面各种讨好，背地里没少骂我没教养。以前我爹一不在，几人便三天两头过来打秋风，恶心死了。”

“你这是写的啥？”大丫好奇的问。

“啥好玩儿的？”大丫好奇的问。

快过年了，店里偶尔还是会来一两个客人来买东西。其它时间都只有大丫磕瓜子的声音。春草在一旁打着瞌睡。

“真是没用，这么大个人还害怕。”大丫往里面挪了挪，毫不客气的鄙视春草。

“识数就好，一会儿教你，你帮我画这些个符号，这一叠都画上这个符号。”

吕子祺看了春草一眼，“我试着做做看。”自家媳妇儿又开始犯傻了，镇上当然有裁缝。

春草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街的南面。

春草让大丫先去睡了，自己还坐在柜台前等着，一直等的在打瞌睡，模模糊糊听见院子侧门传来敲门声，春草急忙起身，穿过店铺后门到院子里，看见侧门外有火光，还是先有所防备的叫一声，“是谁。”

春草也发现，熟识了大丫还是挺好相处。

方老爹跟另外一个准备一起上京的伙计，已经在家等着了。

“裤子啊。”春草习惯性不满的瘪了瘪嘴，回道。

大丫抬起头，白了春草一眼，“你又不比我大多少，别瞎拍我的头。你要有事就去忙你的，不必一定要陪着我看店。”

“是我。”外面传来吕子祺的声音。

“方老爹回去了，回来要经过雪村。”吕子祺回答。春草从未出过远门，也确实不知道哪个地方经过哪儿，便给春草解释。

“吃过饭了么，没吃我去给你热？”春草拿着油灯，跟在吕子祺身后，看吕子祺将牛车牵到后院。

“不用忙活了，路上吃过干粮。”

“那我去给你打点热水烫烫脚。”春草拿着油灯去了厨房。

厨房锅里的热水，是春草吃过晚饭就烧好的，灶里火未褪尽，水一直都温的，春草给吕子祺打了水，等这吕子祺停耗牛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