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经历好似彼此矛盾,冲突,很是奇怪,但总归都和原主有些关系。
这一次却不同。
顾湘只梦到了赵瑛。
赵瑛就坐在皇城司最不起眼的那个院中凉亭内,和现在比,面上似乎有些沧桑,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衣服很干净,略带了几分古旧的味道。
他面前站了许多小黄门,人人面色冷肃凝重:“太子有问,清泉城兵败城破之事,国公爷可有什么想说?”
赵瑛冷淡地抬首看向远处,顾湘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眼,眼底一道伤疤,若再多上半分,怕是就伤了眼睛。
“太子?我兄长三子皆夭折,何时立过太子。”
赵瑛冷笑,“至于清泉城,八万将士战死沙场,援军两月未至,敢问,我能有什么可说?”
顾湘一下子醒转过来,只觉身上隐隐有些冷,额头上全是冷汗。
梦里的安国公戾气好重。
她被这么一吓,到是清醒冷静了些,脑子里的那一点遐思顿时散了去。
此时延州正起大风。
黄沙遮天蔽日。
赵瑛倚靠着迎风枕,忽被沙子吹了一头一脸,伸手抹了一把,看向坐在对面的李长随:“信鸽都死了?”
李长随叹了口气:“信鸽不成,如今只能让察子们一人双马,六百里加急传递消息。”
不等赵瑛说话,李长随又道:“咱们的势力毕竟都在京城,外头人太少,实在不够用,上一则消息已经是十日之前了,是木头传来的,陛下患病,已有小半个月不曾临朝,还有,我们皇城司递送京城的那位,据说庞相公等人都说其的确可能为帝子,只这等事毕竟不能轻忽,还得查实。”
赵瑛面上微冷,略一蹙眉,李长随轻叹:“京中还有张平甫在,有他在,总归翻不出天去,现在我们还是该毕其功于一役,先收拾延州……”
李长随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家公子撑着下巴看着外头雾蒙蒙的月亮,神思悠远,显然没注意听。
“不知阿湘可有想我?”
赵瑛叹了口气。
如今他们被盯得紧,而且他还‘重伤’中,在城中行动颇有不便,与京城等处通消息也还罢了,若与阿湘联系得太过紧密,这等关头,他也担心会给阿湘带来更多的麻烦。
如今延州城内有一股很熟悉的势力,皇城司与他们打了无数次交道,这群人最擅长煽风点火,趁乱谋利,无论到了何处,总会破坏秩序,让所有人不得安寝。
他们胆大包天,眼里只有利益,就连通敌叛国的事,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生意而已。
延州的位置很重要,一旦延州有失,李贼便可长驱直入。
赵瑛已下了决心,这一次不把这帮人斩草除根,他决不罢休。
“待此番事了,就和阿湘成亲去。”
赵瑛长叹了声,“要是清泉城那边给帮点忙,那就好了。”
李生:“……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本章完)